“宏義!你對任老前輩做了什麼?”石全見狀大驚失色,雖然他知道石宏義老覺得這人是個猥瑣騙子,可不知道石宏義怎麼得罪了人家。
他這做爹的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兒子。彆看他高高大大四肢發達,平日就喜歡出去吃喝嫖賭,其實滿肚子花花腸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很會見風使舵。也正是因為石宏義嘴甜,儘管石宏義整天不務正業好吃懶做,他這個做爹的也還是很寵他。
現在一見兒子二話不說跪地求饒,甩耳光不留一點餘力,當下明白石宏義肯定是得罪人了!
可好得罪不好得罪,怎麼能得罪魔教始尊!這在場的誰能打救你!
“爹,孩兒誤會了,誤會任老前輩是……”石宏義不敢說出心裡話,朝石全使去求救的眼色,“剛才孩兒給任老前輩敬酒故意倒灑在他身上,還、還……”
“還什麼?”石全盯著石宏義,眼珠子瞪得快蹦出來。
你他喵居然上去整人家?知不知道今天是兩大山莊聯姻之日,就算他不是任你們行和你鬨起來你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還恐嚇了任老前輩,要敲碎他腦袋。”石宏義說完,連忙又給自己甩了兩巴掌,“任老前輩,是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
恐嚇任你們行?現場默默響起一片倒吸一口冷氣。
現在滿場加起來百多兩百號正道人士,加起來都沒覺得能夠格向任你們行找回場子,你一個無名小卒居然敢恐嚇任你們行?
孩子,你這是要起飛啊!
眾人啼笑皆非,不知道該哭該笑。
石全噌的一下冷汗就出來了。
“任老前輩,我兒不懂事多有得罪,我九淬坊幫主石全給你賠罪!”石全雖然記得自己給當時獨坐角落的任你們行自我介紹過,不過還是先當人家大人物壓根沒當一回事再介紹一番,“回去我一定不饒了這孽子!改天我必登門拜訪,給任老前輩賠償萬兩……我九淬坊在本地也是有頭有臉的門派,決不食言!”
“這點小事,於我眼裡如三歲癡兒胡鬨罷了,我怎麼可能放在心上。”任你們行慢慢蓋上瓶蓋收好酒壺,淡淡道。
放彆人嘴裡說出這話讓人感覺滿是諷刺,但從任你們行嘴裡說出來……以他的輩分,石宏義恐怕連當三歲癡兒都沒資格,還真不是嘲諷。在任你們行眼中,這事就如同正常成年人碰到一個三歲小孩拎著玩具過來張牙舞爪,心中定然可笑多於惱怒。
“任老前輩大人有大量,心胸寬闊!”石全抹了一頭冷汗大喜道。
“不過……”任你們行話音一轉,“柳梢柔是我養女,對我灑了點酒是小事,但你那日夜闖柳梢柔閨房意圖不軌,你覺得我是否能原諒你?”
石宏義原本鬆了口氣,一聽這話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噔的一下跌坐地上,卻是雙腳發軟跪不穩了。
“我原以為在柳家莊便是安全之地,離開數月也無妨。誰想就在柳家莊內還能出這種離譜的事情。大大的柳家莊就好像重重的鐵牢,困住梢柔無法展翅高飛,直麵危險卻無處可逃,無人可助……”任你們行低頭看著石宏義,幾乎是從牙間崩出話來,“你該慶幸你技不如人,否則柳家莊和九淬坊將為此湮滅!”
言語間的冷意,連遠遠退開的柳興騰都感到惡寒……這話任你們行不隻是對石宏義說,還是在對他說!甚至他已明白,任你們行心中反對但一直沒出麵阻止這場婚事留在這裡,就是為了在今日給他柳興騰一個難堪!
石全當然知道這檔事,當初柳興騰找上門興師問罪他還覺得以他和柳興騰的關係有點小題大做了,石宏義就算負起責任娶了這生米煮成熟飯的私生女還能虧待了她不成?
現在他才知道,後果比他想象的嚴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