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認得周護教使嗎?”血狼忽然轉過來問後廚弟子一個一模一樣的問題。
“不認得不認得,我隻認得他的鬥篷和煙槍!”後廚弟子看到武僧弟子被問得啞口無言,甚至開始懷疑人生,有了前車之鑒麵對血狼的問題十分乾脆道。
“後廚弟子上來送糕點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凶手穿上鬥篷拿起煙槍假扮的周護教使。真正的周護教使已被凶手迷暈藏了起來。”
彆院裡麵這麼多房間,甚至隻要在天台下麵的房間隨便找一個便可藏人,沒人糾結凶手把人藏在哪的問題。
“凶手為什麼這麼做?”李裳容雖然是裁判,但也忍不住好奇急切地問。
“因為這個時間段石囚不在,他還不能殺掉周護教使……這段時間他不能讓真正的周護教使離開,他自己卻要偷偷摸摸地走……而通過假裝周護教使還有你,可以讓他以最自然的方式離開。”血狼說道,“周護教使會讓後廚送糕點的習慣連普通武僧弟子都知道,凶手便利用起來。故意讓送糕點的你看到假護教使在這裡吸食煙槍,你出去後肯定會告知武僧弟子肅清門規。緊接著不出意外,看守大門的武僧弟子就進來警告假周護教使。假周護教使也就可以順理成章,仿佛因要吸食煙槍暫時離開院落,離開得格外自然。”
武僧弟子和後廚弟子沉默不言,他們臉皮還不夠厚,啊呸,他們修為不如老僧們深,聽聞至此隻覺得自己有可能為凶手撒了謊,精神受到極大打擊。
“等到石囚回來之後,他已經吃過凶手下的藥了,回到房中迷迷糊糊。此時凶手再假裝周護教使回來,門口的武僧弟子自然不會懷疑。等凶手回到西廂房天台,將昏迷的周護教使恢複原狀,弄醒他,然後馬上用石囚的木刀一刀將對方刺死……他弄醒對方,為的就是周護教使死前露出惶恐的神情。若周護教使在昏迷中死去,死得太過平靜,不符合兩人一言不合被石囚突然殺害的狀態。”
“異想天開!好,那你要怎麼解釋石囚親口說的,他在天台這裡打翻了桌子的聲響?他們在這裡明明有過快速打鬥!”呂複金皺眉道。
“傻子,石囚隻是在這裡被聲響驚醒,並沒說就是他親手打翻。”血狼笑道,蹲在地上在桌子地下比劃解釋,“凶手對桌子動了手腳。他把桌子四個腳切斷,桌子就這麼擺著,沒碰撞之下不會倒。然後在桌腳掛上雨絲或細繩,引到樓下,這才去拍響石囚的房門。石囚的藥效正在發作,腦子混混沌沌,記起西廂房天台之約上去了,但還是迷迷糊糊。等石囚到了天台,凶手隻需在樓下扯掉細絲,操控桌子倒下棋子散落,徹底驚醒石囚和外邊的武僧,徒留石囚和剛咽氣的周護教使在天台之中,成功嫁禍給他。”
“那凶手怎麼離開院落?四周守著的武僧弟子一定會發現有人出入,就算翻牆也不可能走!”血狼說得越來越有板有眼,呂複金有點坐不住,焦慮道。
“直接從門口走。”血狼嗬嗬笑道。
“門口?!”呂複金指了指那位武僧弟子,“他能不發現?”
“你忘了?桌子倒地之後,動靜把四周武僧都吸引過去西廂房,凶手隻要躲在暗處等弟子們上西廂房天台便能大搖大擺從門口離開。”血狼沒想到這家夥完全不去細想細節,鄙笑道。
呂複金漏想了這麼簡單的一點,尷尬得臉立馬憋得通紅。
“按你所說,雖然凶手是想嫁禍給石囚,但這一切做得太麻煩。凶手既然一早藏身在院子裡,等石囚回來直接殺了周護教使便是,何必假扮周護教使數次來回?”侯競田想不通道。
血狼說的不是沒可能做到,隻是過程實在太繁瑣,而且還有額外風險,凶手沒有必要做得如此複雜。
“這個嘛……也容我延後解釋。”血狼又賣了個關子。
“有這麼多疑雲你卻要延後解釋,這也算破解了案子?”呂複金不樂意道。
“嗬嗬……下一案。”血狼沒理會呂複金,背著手就這麼帶頭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