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地將軍的破敵妙計,一個字莽!(1 / 2)

星天外,蒼穹如墨。

一隊快馬疾馳,碾落塵泥。

馬上的騎手麵容清瘦,身骨挺拔,眉間常帶著一縷抑鬱之氣。

他身不著甲,隻穿著一身黑領深衣,身後的大氅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咳咳咳……”那青年咳嗽了三聲,把身後的大氅裹得更緊,幽邃的目光緊緊望著前方燈火通明的營寨。

“夏侯將軍的軍營到了!”

騎手們陸續下馬,這青年快步走入營寨當中。

兩側衛兵,立刻交戟阻攔。

“站住,你是何人?”

青年緩緩的手伸出大氅,將一塊木牌拿出。

“太原郭伯濟?我等隻知張儁義,郭淮是誰?沒聽過。”

青年見這兩個衛兵有眼無珠,故意刁難,直接從袖中拿出曹操軍令。

“在下乃是護軍將軍的新任軍司馬,魏公軍令在此,你們也不認嗎。”

“左右,給我抓起來,帶到魏公麵前問罪!”

那兩名衛兵見狀心下大震,連忙匍匐在地。

“我等不知司馬到來,還望司馬贖罪。”

青年也不理睬,隻是輕咳了三聲,便旁若無人的走入營中。

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踩了一腳那阻攔的衛兵的手指。

那衛兵手掌生疼,卻不敢大呼小叫,見青年走遠方才起身怒罵。

“呸,什麼東西,這郭淮不過是個毛頭小子,隻因魏公所青睞,才被破格提拔。”

“他有什麼本事,做這軍司馬?”

“真按軍功資曆,張儁義不比他強百倍!”

“哼,全看他是太原郭氏大族出身才有今日,這狗仗人勢的東西!”

另一衛兵也是不滿道:“自從荀令君死後,魏公這些年可謂性子大變,老將們慢慢都已退出幕府。”

“像那劉曄、司馬懿、蔣濟之輩,皆受重用,掌理要職。及這郭淮、曹休、曹真之徒,都是掛名參軍,實則為帥。”

“誰知道,魏公到底是怎麼想的……張郃將軍倒也真可惜了,打了一輩子勝仗,就因輸了一場,便被這郭淮取代,隻怕今後再無翻身之日了。”

眾人暗暗為張郃抱不平。

……

這等言語,郭淮倒是聽的不少,不過他也並不在意這些底層小兵作何想法。

時代變了,英雄們都在陸續老去。

曹操已是風中殘燭,自然要把幕府中的重要位子都給騰出來,留給新生代的青年才俊。

這些小人物看不清時代的洪流,郭淮也懶得與他們白費口舌。

他隻是稍稍停頓,旋即冷哼了一聲,又朝夏侯淵營帳走去。

未行多步。

夏侯淵中軍大帳已在眼前。

郭淮緩步上前,掀開大帳。

隻見帳中歌女娉婷,蠻腰輕舞。

這些隴右女子,個個衣衫輕薄,透析可見。

不時舉杯勸酒,投懷送抱,令空氣之中滿是淫糜。

“太原郭淮,見過護軍將軍。”

坐於主座之上的長髯將軍,滿臉風霜,嗓門極大。

見郭淮到來,並沒有特彆照拂,隻是令下人端來食案,與諸將共食。

郭淮緩緩落座,依次給諸將遞過名刺過後,便開始打量關中軍團的各路將帥。

主將夏侯淵,表字妙才,寬肩長臂,體格健碩,穿著一身灰色短打,樸素乾練。

他隻是靜靜的用刀擱肉喝酒,也無歌女侍奉。

左側排名第一,與郭淮相對而坐的,乃是宿將朱靈,字文博。

此人穿著一身河北大黃袍,臉色正經古板,與諸將沒什麼交談,也不抬頭看歌女跳舞,隻是獨自喝著悶酒,看起來有些不得誌。

左側第二人名為王忠,一身邋遢,渾身酒氣纏身,抱著懷中歌女,油膩的手在歌女身上肆意遊動,不時還露牙大笑,口水亂飛。

郭淮乃是大族出身,自然不願多看。

至於路昭之流,多是尋常凡夫,隻在酒宴上溜須拍馬,無甚可言。

郭淮搖了搖頭,旋即端上羽殤放在鼻尖,隻輕輕一聞,便知這羽殤之中是真的酒,而不是水……

行軍禁酒,禁的是底層兵士,難道還能禁曹氏宗親?

瞬息之間,郭淮已對關中軍團的風格了解了個大概。

這裡的軍官多半沉默少言,但都性急如火,脾氣剛烈,稍有口角,便會拔劍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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