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魯的處境可就尷尬了……
“祭酒果真心細縝密,是我等失言了。”
老者們先是麵向長安,跪拜了漢高祖。
再麵向成都,拜謁了左將軍劉備。
最後才是師君張魯、聖女張琪瑛和祭酒劉雲。
安撫完百姓情緒,劉雲這才帶著五萬人朝著南鄭方向趕去。
才行不久,張嶷快馬來報。
“升之,大事不好了,後方揚塵四起。”
“魏軍騎兵已至十裡外!”
“太快了!”
劉雲抬頭看向天空。
現在剛過中午。
沒想到魏軍的行軍速度如此之快。
全場大震,百姓們剛剛躲過一劫。
沒想到魏軍又至!
恐慌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
“來者何人?”
張嶷急促道:“哨騎來報,旌旗上寫著大魏平寇將軍,正中乃是徐字。”
平寇將軍徐晃?
必然是他了。
能在行軍中解決吃喝拉撒的,天下獨他一人。
“這就不奇怪了。”
黃權、嚴顏早聞徐晃聞名,也是臉色震動。
“升之,徐晃驍勇,又是帶精騎殺來。”
“我軍剛戰一場,十分疲憊,一旦交鋒起來,騎兵抄略,百姓四逃,根本護不住啊。”
劉雲也是深知此事艱難。
彆說徐晃帶得都是騎兵。
就算都是步兵也很難纏。
夏侯淵、郭淮和徐晃碰麵之後,必然重振敗軍再度殺回。
到時候幾麵圍困,根本跑不了。
沔陽距離南鄭百裡之遙。
這一路上又沒有屏障,儘是平地。
百姓們拖家帶口走的又慢。
一旦被魏軍騎兵追上,蜀中兵馬又將重複當陽長阪之敗了。
難道……真的是命中注定嗎?
巨大的壓力,令人無法呼吸。
“升之,我軍還剩下七千多人,想護住五萬百姓,根本不可能做到。”
黃權麵色鄭重,語重心長。
“我知你素有謀略,才帶著兵馬隨你出城。”
“如今敵軍騎兵將至,某已經毫無對策,願聽從升之號令,是戰是逃,全聽你的計略。”
嚴顏也拱手道。
“升之,下令吧。”
“祭酒,下令吧!”
“大不了跟他們拚了!”
“對!”
不少百姓也紛紛站起身來。
“孩子他娘,照顧好女兒,我也跟祭酒打魏兵!”
“祭酒,我也來!”
“我們都來!”
一群群男子從百姓中站出。
大到六七十歲的老翁,小到十三四歲的孩童,無一不是目光炙熱。
所有人都堅定地看向了這個二十歲的青年。
儘管不是領袖,可他已經在這一戰中展現了超乎常人的才能。
為此,本來作為中軍主帥的黃權也願意屈尊聽令。
所有被他拯救的百姓也願意聽他調遣。
將士尊令,百姓歸心。
無小無大,從公於邁。
儘管如今局勢危急,可是再壞的局麵,也遠遠比不上當初他帶著幾百人就闖入南鄭的那些日子。
他手中還有兵,戰力不俗。
還有將,勇猛善戰。
百姓願意聽從號令,將士舍生忘死。
比當初孤軍奮戰,不知好了多少倍!
麵對芸芸眾生炙熱的目光,劉雲靜靜地接過了黃權的指揮旗。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時至今日,他才明白,這二十歲的肩膀要挑起多大的擔子啊。
“好,既然諸位抬愛,我便臨危受命。”
“諸位,若是信得過劉雲,且聽我一句。”
“咱們,不往東走,渡河往南走!”
嚴顏震驚道。
“往南走,能去哪?”
劉雲目視南方,漢水悠悠,巴山重重。
曆史終於在此彙聚了焦點。
所有的求生路線,最終凝聚到沉重的三個字上。
“定!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