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張魯舉孝廉,劉備舉茂才,劉升之你要一日登天啊?(1 / 2)

成都大城。

討魏中郎將府邸內。

劉雲正在細讀《孫子》、《吳子》、《魏公子》三家兵法。

誠如諸葛亮所說,劉雲文武雙全,乃衝陣之將,可與張郃匹敵。

就差讀點兵書,方可為統禦之才。

事實上,在之前的戰鬥中,劉雲單獨指揮的最大兵力也不超過萬人。

一萬人規模的戰鬥在古代,就是名將分水嶺。

能指揮幾千人打出逆天戰果的將軍,讓他帶十萬人打仗,很有可能打得一塌糊塗。

這就是衝陣之將和統帥之才的區彆。

劉備陣營中,真正獨立指揮過數萬人作戰的將領。

目前也就隻有劉備本人和關羽、張飛。

諸葛亮常年掌理後勤,沒啥機會練起來。

劉備勸劉雲讀書,已是將他當做新一代的三軍主帥來培養了。

建安二十年即將到尾聲。

明年又將戰火燃起。

劉雲得趁著這難得的空窗期,好好增強自身能力和見識。

看書多時。

屋外便傳來了張琪瑛的聲音。

“師兄,平西將軍來拜訪你了。”

平西將軍馬超?

劉雲心頭一愣。

“平白無故的,他來見我作甚?”

“應該是為了感激董夫人之事吧。”

張琪瑛點了點頭。

“門外車馬上都是重禮。”

“師兄,要不還是出去見見?”

劉雲心念舊事,連連搖頭。

薑維和龐德都不喜馬超。

劉雲也沒必要承這個情,之所以把董夫人帶回來,隻是不想這孤兒寡母流落他鄉罷了。

“師妹,你在門口懸一條魚。”

“馬將軍見了,自然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懸魚?

張琪瑛一愣一愣的,不過還是照著師兄的意思做了。

門外的馬超、馬岱兄弟,本想見一見名滿成都的劉升之。

卻不料在此吃了個閉門羹。

“兄長,劉升之在門口懸一條魚是什麼意思?”

馬超微微一歎。

“此乃南陽太守羊續之事。”

“羊續在門口懸魚,以示居官清廉,彆無所思。”

“聽聞劉升之在漢川助人不留名,有功不受恩,真乃高尚士也。”

“伯瞻,我們走吧。”

“今日升之閉門謝客,我們是見不到他了。”

馬岱惋惜道。

“可是……雲祿之事。”

馬超撥轉馬頭,返回府邸。

“由她去吧,勉強不得。”

“看來今日來的不是時候,改日再行報恩吧。”

“唯!”

……

馬超離去。

劉雲心思卻絲毫未被攪擾。

整日待在屋子裡研讀兵書,晝夜不舍,已忘餐飯。

便是辛憲英幾度端來肉羹,他亦是不曾看過一眼,直到腹中饑餓難耐方才吃上一口。

如此晝夜攻讀。

直到第三日,堆如小山高的竹簡終是被他一掃而空。

“大功告成!”

劉雲推門而出。

陽光熹微下。

青年緩緩伸了個懶腰。

屋外的張琪瑛正在逗弄紅腹錦雞,見劉雲出門,倒是好了奇。

“哎呀……師兄難得出一趟門。”

“我還當你是魔怔了。”

劉雲腹有良謀,談笑自若。

“書中自有黃金屋,今日方知真諦。”

張琪瑛笑道:“那今後,就沒人敢說師兄是個沒讀過兵書的小乞兒了。”

“師妹所言是也。”

二人談笑間。

忽聞左將軍府邸的幕僚來報。

“左將軍傳喚。”

“請討魏中郎將入府。”

哦?

今日到是個豔陽天。

也不知劉備傳喚前去所為何事。

“使者稍後,雲換身衣服就去。”

張琪瑛聞言,忽然放開了手中的紅腹錦雞,手捧著一張皂布蓋著的木案上前。

“師兄,彆急。”

“我有東西送給你。”

劉雲見這小妮子笑盈盈的,好奇道:“什麼?”

“喏,你打開看看嘛。”

劉雲隻得照做,掀開皂布一看。

竟是一件玄黑色的錦衣。

紋繡蜀錦,其貴如金。

“師妹……你哪來的?”

這句話剛說完,師妹的蔥指便壓在了劉雲的嘴間。

“噓……我從阿翁的房間裡,偷偷摸來的金餅,你彆告訴他。”

難怪這小丫頭前幾日非要他這師兄一同去赤裡街。

劉雲還當是她自己要買錦衣,卻不料是想給師兄買。

這個師妹,總是能出人意料。

“聖女一片心意,恩公就且收下吧。”

“這是當日,姎我與聖女一起挑的料子。”

“恩公如今已是封侯拜將,再穿這一身舊衣,就不合適了。”

辛憲英緩步走來,她看了看劉雲破舊的衣裳。

這一身雲紋袍,還是劉雲前往青城山的那一年,張魯送給他的。

劉雲是念恩之人,始終沒有丟下過。

“那就謝過師妹,謝過辛姑娘。”

劉雲內心溫熱,很快回屋換好衣裝。

剛出門去,一身玄色雷文袍,頭戴劉氏冠,仗劍而行,貴氣大方。

漢代崇尚五行五色服。

五色服,即春青、夏赤、季夏黃、秋白、冬黑。

百姓所穿衣物多以雜色為主,多為褐色、灰藍色、灰色等。

穿上這一身黑袍,劉雲渾身的貴氣顯露無疑,與過去的流民身份徹底隔絕。

而劉氏冠,是一種竹皮冠也,以高祖所戴而出名。

不過,這種冠並非所有人都有資格用,高祖八年有明令:‘爵非公乘以上,毋得冠劉氏冠。’

劉雲的名爵為第十九級關內侯,足矣佩戴。

“果然是人靠衣裝啊……”

饒是久在中原,見識過不少大魏高門的辛憲英,亦是頗為滿意。

現在的劉雲哪裡還有半點流民、米賊、乞兒的樣子。

分明就是個屢世大族出身的王侯貴胄。

劉雲攤開手,問道。

“此衣合身否?”

辛憲英頷首道。

“喜如日月入懷,悲如玉山將崩。”

“恩公,氣度非凡,貴不可言。”

師妹調笑道:“師兄此去左將軍府,定要讓人側目相顧了。”

劉雲笑道。

“那便好。”

“師妹,我去矣!”

……

左將軍府。

轉過角門,長廊下。

青年踏步如風,握劍而行。

一襲黑衣,襯托人如孤月。

沿途不知幾家貴婦,回首再顧。

“是哪家兒郎,有這般俊俏?”

“沒聽說成都來了新貴啊?”

另一美婦用便麵遮目,眸光冰寒,暗暗笑道。

“哎……吳夫人久在閨中養胎,還不知曉吧。”

“這位年輕人便是名動天下的劉升之啊。”

身懷六甲,已待臨產的婦人名為吳莧。

自從孫夫人回到江東後,劉備家中無人掌理家事,法正便勸劉備迎娶吳懿之妹為妻。

此後,吳莧便是劉備正室。

“哦。”

“劉升之啊,便是那個在廣漢殺了不少東州士的年輕人吧。”

“聽兄長說,現在成都的東州士都怕他得很。”

吳懿、吳班兄弟雖然不是東州士元老,卻是劉備姻親。

在劉備陣營中地位尤殊。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

劉備這是想把吳懿、吳班也抬起來,徹底架空許靖、龐羲這些心懷不軌的老東西。

法正走後,吳懿、吳班就是劉備放在東州士之中的最大眼線。

吳夫人母以子貴,又有外戚掌兵。

今後,誰能成為益州之主,還說不準呢。

曆史上,劉禪乃是妾室所生,吳夫人卻是皇後。

荊州士為了確立劉禪的太子之位合法。

由諸葛亮領銜群臣,將甘夫人追封為昭烈皇後,這才確立了劉禪的法統。

如今吳夫人獨掌後宮,如日中天,東州士在後撐腰,兄弟並掌兵馬。

若說沒有野心,那是不可能的。

“天師道入蜀已成定局,劉升之如今更是如日中天,得想個法子化解兩家恩怨才是。”

念及此事,吳夫人突然感到腹中陣痛。

“嘶……這孩子又再踢我了。”

吳夫人腳步輕動,慢慢在貴婦們的陪同下落座。

她輕柔隆起的小腹,目光深遠。

“劉升之……是天師道的二號人物。”

“聽說夫君也對他喜歡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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