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完全碾壓!戰術全勝!摧枯拉朽,無人能擋!(2 / 2)

“殺!”

漢軍的羌胡步兵個個手持板楯,頂著箭雨朝著魏軍的陣線廝殺而去。

這群被魏軍瞧不起的河湟羌胡,寸寸撕裂魏軍的陣線。

血肉模糊的戰場上,刀戟所過,橫屍一片。

……

另一邊,戰鼓動地響。

整個金城縣沿岸的黃河水都在震動。

彼時,還在青石津的夏侯霸剛要渡河。

卻見河對岸的王平已帶兩千人死守渡口。

還不等夏侯霸渡河,王平甚至開始搶渡。

兩邊在皮筏和渡船上爆發了弩戰。

弓矢如風,未曾設防者,皆是殞命河中。

“是那個米賊?”

“怎麼會???”

夏侯霸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難道劉升之沒去臨津渡。”

“遭了……”

此時此刻,在笨的人也看得出來,這是劉升之的誘敵之計。

漢軍的確是南下了。

但是南下的那一支,是蘇則、郭憲和西海屬國的郡兵。

劉升之的主力在新津渡等著呢!

“成公英……完了,完了!”

夏侯霸已經無心管這邊的作戰了。

如果成公英在河對岸被全殲。

新津渡將被漢軍占據。

他這個遠在青石津的魏軍偏師,將會被漢軍切割,彆說去前後夾擊了,就是跑都沒地方跑!

“快,去通知曹子丹增援!”

“快啊!”

鴻翎急使快馬飛奔,一路穿越兩個渡口的魏軍防線。

直達金城縣。

“報!征蜀護軍,大事不好。”

“軍師的兵馬剛剛渡河,便遭到了漢軍的猛攻!”

“敵軍的數量,四倍於我,軍師守不住了。”

正在和毌丘興商議軍情的曹真雙目一睜,登時起身拽住了那使者的衣領。

“你說什麼?”

“劉升之沒走?”

鴻翎急使急促道。

“不僅沒走,他的兵團全都埋伏在大山之中。”

“南下的那支軍隊,已經被夏侯將軍探明,是蘇則和郭憲的疑兵!”

“我軍中計了!”

啊……

曹真心下慌亂,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

情報!情報!情報!

又是情報出了問題!

在劉雲占據的河湟,羌胡都害怕魏軍來屠殺,沒有人會給魏軍帶路。

麹演的家族敗亡後,也沒有人會幫魏軍搜集情報。

曹真在這裡舉步維艱。

內部的將領,還都是急性子。

在眾人的催促之下,曹真一個試探,就失掉了先機。

“天啊……”

“毌丘興,我就不該聽你們的,哪怕在等十天,我都能再拖他一陣。”

“可眼下……大勢去矣!”

“沒人救得了成公英了!我們把他送到了絕境!”

曹真呼吸不能,緊握劍柄,恨不能拔刀擊石。

可良久後,他仍是強行壓住了心頭的怒氣,自嘲道。

“唉……罷了,我是統帥,這是我的錯。”

“他的軍隊已經沒救了。”

毌丘興無奈的歎了口氣。

“劉升之的判斷力,何其強也?他怎麼就知道我們一定會渡河?”

“萬一莪們就不走呢?跟他硬拖呢?”

這句話說完,毌丘興自己都快鬱悶了。

畢竟攔住劉升之,是曹真軍團的首要目標。

劉備可沒給劉升之下死命令,非要來增援。

他的一切行為,都是自己主觀決定的。

如何判斷是先擊敗曹真,還是先增援隴右,都是劉升之一個人說了算。

是這些大魏將軍們先入為主,陷入了思維陷阱,這才覺得劉升之急於增援隴右。

實際上他的確增援隴右了,蘇則和郭憲的八千人已經在路上。

這兩萬五就是留著吃掉曹真的……

“天啊,成公英是必死無疑了,但是仲權必須撤退。”

“再不走,一旦劉升之突破新津渡,仲權也得死!”

“護軍,讓我帶人去接應他,說不定運氣好點,連成公英也能救回來。”

曹真點頭道:“虎豹騎,是我麾下最精銳的兵馬。”

“這兩千騎兵統統交給你。”

“無論如何,也要把仲權救回來!”

毌丘興行色匆匆,隻道了聲‘唯’。

旋即撥馬而去。

帳外,騎兵奔走。

良久之後,頭痛萬分的曹真才清醒過來。

“那群荊州小吏。”

“成也是他們,敗也是他們啊!”

“這些人定是劉升之故意放過來的!”

“殺!給我全部殺光!”

話音方落。

卻聽部下來報。

“護軍,大事不妙。”

“那些荊州人跑了……”

曹真心亂如麻,徹底亂了。

他已經能料想到這些人去乾嘛了。

“快!”

“去金城渡!”

……

三麵打擊之下。

魏軍陣線接連敗退。

手忙腳亂的援兵幾乎是四麵救火。

“金城渡被薑維奇襲!”

“王平在青石津渡河!”

“成公英被漢軍完全包圍!”

整個戰場上到處羽檄交馳。

帶著虎豹騎奔湧而來的毌丘興剛到新津渡口的魏軍大營之時。

卻驚奇的發現,銜接夏侯霸、成公英兩大軍團退路的費曜居然還在吃早飯???

我踏馬!!!

要不是費曜是曹真的副將,毌丘興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他。

“費將軍,軍師的兵馬,在大河以西遭到蜀人攻擊了,彆吃了你!!!”

“快去增援,快去增援啊!!!”

費曜手中的胡餅被毌丘興一把丟到地上,然後狠狠地踩成了兩半。

一臉淡定的費曜表示。

“慌什麼慌。”

“沒看見我在吃飯嗎?”

“不吃飽飯,怎麼打仗???”

一臉心疼的費曜將胡餅撿了起來,拍了拍灰塵,一口咬下。

滿嘴食物的軍官囁嚅道:“你想的倒是簡單,增援,怎麼去增援?”

“去送死嗎?”

“劉升之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成公英活不了。”

“與其去救這個關西人,還不如吃飽飯,等著打下一仗!明白不!”

被吼得一臉懵逼的毌丘興愣了愣,雖然有點歪,但好像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畢竟曹真臨走前,隻說了救夏侯霸,可沒說非得救成公英。

見毌丘興不說話了。

費曜冷哼了一聲。

曹真是他多年的老上級,軍令是什麼意思,費曜一清二楚。

之所以讓成公英打先鋒,就是曹真害怕渡河會有危險。

他既擔心將軍們求戰不得,心生怨恨,又擔心如果自己判斷錯了,真會讓張郃陷入絕境。

如同劉雲所說,在眾多壓力之下,曹真隻能被逼著去允吾。

但是他畢竟還能選擇去試探局勢的人選。

成公英是一個最好的耗材。

死一個降將總好過死自己人。

而之所以曹真讓費曜帶兵保護他們的後路,原因很簡單。

這人帶兵也一直有個優點,他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不會冒險。

曆史上,每次跟著張郃這樣的名將出戰,就卯足力氣混軍功。

等到自己帶兵的時候,能有多拖,就有多拖,能走多慢就走多慢,主打一個無功無過!

曆史上曹魏黃初二年,河西盧水胡叛亂的時候,曹真總督各線戰事。張既帶著成公英的偏師一路都打穿武威了。

結果,費曜還帶兵慢慢悠悠的在後麵走呢……戰爭快結束了,他都沒走到戰場。

第二次諸葛北伐也一樣,曹真讓他帶兵單獨去收拾圍困陳倉的諸葛亮。

費曜心裡尋思著,打不過,乾脆派王雙去解圍。

結果麼,王雙同誌當即被殺……

之後的費曜,就淪落為了被諸葛亮刷戰績,被魏延刷戰績,刷到泯然眾人的小角色了。

這是一個從始至終都很清醒的將軍。

他知道自己在人才輩出的西線戰場隻是個打醬油的角色。

乾脆就跟著張郃、郭淮、曹真使勁混。

你讓我單獨帶兵我就擺爛。

“從軍前,我父親說了,就算仗打不贏,你小子飯總得吃飽啊!”

費曜將胡餅全部吃完,連指縫間的殘渣都沒放過。

“瞧著吧,這一仗咱們已經沒法贏了。”

“守住退路吧,把仲權帶回來。”

“他可是已故的夏侯將軍唯一一個成年的孩子了。”

“此人若是死了,魏王非得扒了我們的皮。”

毌丘興不甘心的望著黃河對岸的戰局,惱火道:“那成公英?”

“讓他死……”

費曜冷冷的拋下這句話,旋即走到營中,用腳踢翻了正在分食得幾名魏軍。

“起來了。”

“吃吃吃,一群豬,就知道吃。”

“要打仗了,明白不?”

“都給我拿起武器。”

守營魏軍們惱火的看著吃飽喝足的長官,無奈的餓著肚子上前線作戰。

這世上唯一可信的標準,就是雙標。

有些人在戰場上也能吃飯,但有些人不能吃。

就像是有些人拚死也要救回來,但另外一些人,看著他死都沒事!

誠如費曜所言。

四千援兵就卡在新津渡的對岸。

但沒有一個人去增援。

成公英的五千兵馬幾乎都是韓遂、閻行的舊部。

這些關西人在對岸孤立無援,亦如同在曹魏朝堂上的賈詡一樣,水中浮萍,日夜不安。

成公英已經斷了三把刀了。

他這個隴右軍師,勇力隻在閻行之下。

他身負三處刀傷,仍是堅持作戰。

魏軍五千人打了快整整一個時辰,守了一個時辰。

麵對將近四倍的敵人,沒有任何增援。

成公英都要絕望了。

他一把將手中刀插入滿是血漿的地麵,對著一河之隔的友軍大罵道。

“人快死完了!”

“還不來!”

費曜悠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快了,快了!”

“還請軍師再堅持半個時辰!”

“我們就在騎馬趕來的路上,馬上就到!!!”

踏馬的!

一群畜生啊!

明明連渡口的船隻和皮筏都被撤空了,還在騙人!

“你們要關西人流乾最後一滴血嗎?”

成公英咬牙大怒,重新拾起長矛。

從他身後飛馳而來的騎兵被他一矛刺落馬下。

漢軍的騎兵太多了,成公英的軍隊在整個戰場中被撕成四分五裂。

大隊的騎兵直接攆著魏軍的人馬,把他們驅趕向黃河邊。

上遊的滔滔黃河水還沒有太過渾濁。

饒是如此,被騎兵擠入河中的魏兵仍是落水的一瞬間就看不到人影了。

噗通……

噗通……

成公英的五校兵馬,在北伐軍的瘋狂攻勢之下,近乎陣型瓦解。

龐德、蛾遮塞、唐蹏的騎兵大隊在被打成馬蜂窩一般的魏軍陣型中四處亂竄。

騎兵將敵軍的部隊分割過後。

迷當、柯吾的步兵團第次向前,將魏軍的陣地壓縮到黃河邊上。

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在遠處看到了這一好時機的劉升之,即刻騎上駿馬,馬槊在握。

“涼州健兒!”

“給與成公英最後一擊!”

“踏破敵軍!”

“衝殺!”

霎那間,漢軍的騎兵預備隊呼嘯殺出。

在成公英震恐的目光中。

一匹黑馬高高越過己方的軍陣。

馬上的騎手如天神下凡。

馬槊所指,摧枯拉朽。

霎那間,魏軍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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