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德啊,這你就見外了,一個村子的人,大夥也是擔心關注你家情況,不礙事的,我已經讓他們安靜了…”
“俺是怕他們亂傳謠言…”
“這你就多慮了,謠言這東西親眼見了才會不攻自破,你若是今夜不讓他們看,明兒才是風言風語呢…”
“呃…好吧。”
隨之幾道犀利的目光,先是緊鎖在了小周氏身上:
“大強他媳婦,你自己說,今兒他們打你所為何事?”
“儘管說,咱們為你作主,但,你若是說謊,這趙李村你恐怕是待不下去了,隨你回哪!”
小周氏打了個哆嗦,有點害怕!
回?她能回哪?
周氏緩過神,跺了跺腳,“挨雷劈的賤貨,俺老李家待你不薄,敢胡說,小心老娘撕爛你的嘴!”
李正信抬眼瞄了她一眼,瞬間歇菜。
這個小周氏、陳氏來了這多年,在他們印象中也不是那麼無辜,單純,今兒這事,還得慢慢來…
小周氏目光看了看珍珠,深呼吸一口氣,
“裡長,各位伯父,你們也瞧見了,當著大夥的麵,娘都敢威脅嚇唬俺,若是你們不在,俺這頓打又挨在身上了…”
幾人暗暗點頭,確實如此…
“他們不讓俺說,橫豎都沒活路,俺想通了,必需得如實說…”
“俺今兒這打,這都是因為他們的寶貝疙瘩閨女,珍珠!”
老李頭額頭青筋凸起,周氏叉腰又開罵:
“不要臉的小娼婦,俺家珍珠沒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柿子挑軟的捏,你咋就是欺負上她了,你咋不去死…”
珍珠掩麵嗚嗚嗚的痛哭起來,“大嫂,枉俺一直那你當自己人,你太過份了…”
“當著這麼多人,就是要壞俺的名聲…”
李貴也坐在一旁,麵無表情看她們表演!
隻是在他娘站起來,罵人時,捂了捂鼻子…
小周氏沒有說李貴,李貴不僅是這個家的榮耀,也是整個趙李村的榮耀,說他,無益是在說自己格局小、小心眼…
“這個家有她沒俺,有俺沒她。”
幾人好奇,咋已經到了這等地步?
“這,完全不可調和?”
“裡長,你也瞧見了,世上哪有打嫂子的小姑子啊?”
“這件事,確是珍珠不對,你放心咱們會讓你公爹教育她,若是你公爹辦不到,就由咱趙李村的長輩出麵,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害了咱一鍋粥!”
小周氏心裡一喜,果然有效,老李頭忽然有種無力感…
“那就謝過各位伯爺,叔伯了。”
“俺周晗娟自從嫁進這個李家起,勞心勞力,生娃養娃,侍奉公婆丈夫,自許沒有啥出格的事情。”
“珍珠年紀不小了,整日裡好吃懶做,在外麵跑夠了才回來,連她自個的衣服都要她三嫂子幫著洗。”
“飯菜要俺伺候,還嫌棄不好吃!俺不過多說幾句,她就懷恨在心,跟婆婆告狀,打罵俺是常事,今兒還想把俺綁起來關柴房,哪有這樣的…”
“可憐俺的幾個孩兒,俺進了柴房不吃不喝可以熬幾日,俺的娃娃他們會給他們吃東西嗎?”
“胡說啥?牧清運良柳柳是俺老李家的種,俺們會虧待他們?”
“哼!日日玉米碴子,玉米糊糊,俺在跟前的時候都難以果腹,”俺不在了,難說…”
幾人瞅了瞅瘦的驚人的幾個娃,不知老大家的,還有老三家的,老二家的還好…
“是這樣嗎?”
幾位叔伯,視線在其它幾房嫂子臉上掃過。
陳氏眼裡露出不削…
胖枳兒乖巧的坐在一邊,苗苗坐她腿上,她則憨憨的低頭玩著苗苗的小指頭…
“三毛他媳婦,是這樣嗎?”
李叔道。
“李爺爺,爹娘年紀大了,家裡乾活辛苦,俺多洗幾件衣服不礙事的…”
老李頭本想嗬斥她,可她也沒說啥…且感覺挺孝順的…
院子邊瞧熱鬨的人群眾,槐花也跑來了,疑惑。
這個駱枳兒與剛才叉腰罵她那個可是一個?
她這話,也就明了…
老二在鎮上,根本就沒問陳氏,總之三個兒媳沒人反駁…
再說,大夥兒有眼睛,駱枳兒時常在河裡洗洗刷刷,挑水,洗菜啥的…
房簷左近都知這老李家時常為了做飯、吃食吵架…
根本原因是因為珍珠啊…
“太不像話了…”
那位叫趙叔的拍了一把桌子,
“俺家閨女五六歲時就能做一大家子的飯菜,針線女紅,乾家務活更是不在話下…”
“你家珍珠還當真是顆珍珠不成,人家閨女嫁到你家不是人,就你家閨女是個寶?”
周氏嚇得一個哆嗦…
老李頭羞愧,更恨小周氏揭他的醜,這事關起門來說,何必當著外人?
這個家一點都不和氣,家就要擰成一股繩,其它幾房也見不得珍珠好?
“不過,德沛啊,你家裡我瞧著莊家種的不錯,今年麥子大豐收,不至於日日玉米碴子這麼節約吧?老三又,看著挺紅火的,你們大人便罷了,小娃娃還是要給點營養…”
李叔道。
“嗬嗬!沒有她說的那樣,咱家有時候還烙餅子,時不時煎雞蛋的。”
老李頭維護著…
“嗬,俺也怪哉,按理說不該這樣的,節約下來的東西呢?”
小周氏冷冷道…
“哦?那你有為何咬你男人?”
“這是誤會!”
李大強有絲感動,原來媳婦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接著說…”
“裡長,是這樣的,俺家運良牧清到了讀書的年紀,本來去年說好今年賣了麥子就讓他倆去學堂的,俺心裡焦慮,怕錯過了,怕爹沒有把俺這兩個崽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