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暫鬆一口氣,要是千雪浪隻憑個人好惡行動,那麼任逸絕實在沒什麼辦法。
“也罷。”千雪浪也不細問半個辦法是什麼,站起身來,“就按你說的做。”
走過兩條巷子,千雪浪忽道:“你本是問我拿個主意,現在還是要自己想主意。”
任逸絕心中正想著事,乍然聽到此言,不免覺得茫然:“嗯?怎麼?”
“沒什麼。”千雪浪淡淡道,“隻是我沒幫上什麼忙,此事看來還要勞你操心了。”
這話語說得極是客氣周道,再體貼有禮不過,若是旁人來說這句話,任逸絕必然要讚他彬彬有禮,君子之風。
可此言從千雪浪口中說出,卻叫任逸絕心中不自覺地發冷,似被一種莫名的恐怖懾住心神,仿佛又回到二人初見時的模樣,並非在與一個真實的人對話。
不過此時還有其他煩惱,倒不必憂心此事。
任逸絕身上有傷,魔氣又未儘數除去,絕不可居於鬨市客棧,容易引發禍端;而千雪浪對清淨或是熱鬨倒沒什麼偏愛,不過不必聽人家吵吵嚷嚷,倒也自在些。
於是二人決定先去租間偏僻清淨的小院。
二人初來東潯城,人生地不熟,租房自是找牙行尋人幫忙處理。
任逸絕出手大方,絕不還價,牙人從中抽取傭金,自得不少好處,頓時眉花眼笑,連拍著胸脯打包票:“還有什麼事,隻管找我就是。”
“說來倒真有些事,想與行頭打聽一二。”任逸絕道,“我自外地來,先前在攤前見著十幾個年輕小夥,騎著駿馬,好生嚇人,不知是什麼來曆?”
其他商行得是當家的才叫做“行頭”或是“行老”,牙行往往是一人當家,自也就是行頭夥計一股包了。
“喲,這你可問對人了。”牙人做成好大一筆單子,倒也不忙,便與任逸絕一道坐在長凳上,嘖嘖有聲道,“你許是不知道,我們這東潯城啊是崔城主當家,那崔城主可是有名的仙家,聽說到現在都有兩三千歲啦……”
任逸絕暗暗好笑:兩三千歲,好大年紀,隻怕那時東潯城連土地都不知在誰手裡呢。
牙人服務於買賣雙方,消息最是流通,他於仙途雖是一無所知,不免說話誇大,但對東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