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慌既是對實力的認可,也有天性上的恐懼之情,正如幼兔偶遇雄獅,縱然雄獅幫忙咬死了餓狼,也並不妨礙這恐懼的轉移。
“他們的感激,我並不稀罕。”千雪浪淡淡道,“任逸絕,你也感激我麼?”
聽聞此言,眾弟子不禁麵紅耳赤,卻也知是實情,以千雪浪如此實力,看不起他們這些小輩也屬常情,又悄悄豎起耳朵,聽二人交談。
“哎,任某怎能不感激。”任逸絕無奈,“玉人又有什麼問題要問?”
千雪浪道:“方才你我同行,為何不許我立刻出手?”
此言一出,眾弟子無不愕然,皆生出滿腹的疑慮,可少城主剛認下這幼時的恩人,眾人又才受了救命之恩,因此千萬個疑問就在嘴邊,卻無一人出聲。
任逸絕看他們的神色,哪能不知這群少年人在想些什麼,心中不由一歎:玉人啊玉人,你心若冰雪,卻不知道紅塵繁雜,這話真是害我好一番解釋了。
“我們二人來時,見虎妖作亂,並不知他是血魔。”任逸絕道,“隻知他有可能伺機而動,是也不是?”
千雪浪道:“我又沒問這個。”
他語調冰冷,卻無人敢質疑話中真假,弟子聽了這番話,心中稍覺鬆快了些。
“之後我見虎妖漲皮而破,才想到是血魔的陷阱。”任逸絕又道,“以血魔之殘忍凶性,玉人與我同出,他心知必死無疑,那麼玉人認為,他會怎麼做?”
千雪浪沉默。
眾弟子卻如聽師長授課一般,得此考問,皆紛紛冥思苦想。
崔慎思垂頭思索片刻道:“困獸猶鬥,更何況血魔,他必定……他必定……”
他忽然恍然大悟,驚呼一聲:“為奮戰到底,血魔必定多殺幾人,他那邪法詭異,正好補充。”
至於補充什麼,如何補充,已不必多說。
“不錯。”任逸絕輕聲一歎:“那幾名弟子已死,可你們猶生。殷無塵與我交過幾次手,此人膽大心細,又甚是驍勇,若是迫他太緊,他必存魚死網破之心,縱然殺不了我,也定會將你們統統殺死。”
千雪浪道:“所以,你以自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