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又想,他師徒二人脾性一般,都是我行我素的無情之人,隻怕見了,也是生氣,一時間倒也沒那麼遺憾了。
千雪浪既已解惑,就不再介懷,又道:“至於報答……你又想要什麼?”
他如今庇護任逸絕,不過是幾個問題,任逸絕怎好去討要什麼報答,隻是他常常叫千雪浪氣得頭昏腦漲,倘若老實告知,又覺得心裡憤憤不平,因此有意為難罷了。
任逸絕瞧著千雪浪從容鎮定的模樣,實在又想歎氣,又想微笑。
“我也不知,不如玉人來猜一猜?”
千雪浪道:“我這一生從沒猜過彆人的心意,想來猜得不準。”
他這話淡淡說來,雖無什麼高高在上之意,但旁人聽來,難免覺得他性子甚是孤傲清高。
縱然任逸絕與千雪浪已相識多日,心中仍耐不住冷笑一聲。
“倘若猜錯,再猜就是。”任逸絕道,“又有什麼打緊。”
千雪浪想了一想:“你既也不知,想來你想要的,是自己也不曾擁有的。”
任逸絕道:“這話倒是說得不差,人性貪婪而不知珍惜,若得到手了,多半就不那麼想了,也不覺得有先前那般好了。”
千雪浪道:“那你缺些什麼?”
“這嘛……”任逸絕目光漸深,沉沉道,“隻怕是玉人無法給的東西。”
千雪浪倒也不以為意,他身無長物,不能給的東西實在有太多,便又道:“如此說來,我不該去猜你想要什麼,你想要的,我未必能有。我該去猜的是,我有什麼值得打動你的東西。”
“那……玉人想到了嗎?”任逸絕道。
千雪浪道:“我隻想到這一點道理,可到底有什麼值得打動你的東西,卻還沒想好。”
任逸絕又走了過來,這樣坐在千雪浪的身邊,瞧著他的臉。
千雪浪恍若不覺,仍靜靜地坐著,不緊不慢地說話,神色完全未變,全無半點不耐懊惱之情。
他雖可恨,但任逸絕不得不承認,這份氣度絕非尋常自命不凡者能夠擁有的。
正因如此,任逸絕的把戲才全然無用,無論他想怎樣逗這個人歡笑,逗這個人惱怒,逗這個人窘迫,到頭來,隻有自己無可奈何。
又過了一會兒,千雪浪方才搖搖頭道:“我想不到。”
於是任逸絕便乾脆利落地說道:“玉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