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奴臉色變了:“我不同意清盤!”
現在清盤,她等於白忙活,彆說落不到人情,指不定還得被人家嫌棄。
倘若行情差,彆的私募都沒成績,那還好說。
可彆的私募沒差到哪兒去,甚至還有一些私募做的比萬柳資本更好。
雖然沒跟對方簽合同,但口頭已經給出過承諾了,自己做不到,結果就是以後沒人願意跟她玩。
李揚說道:“那你可以再請一個基金經理幫你操盤,我們隻拿自己的那份。”
“你……”
相奴這個時候才發現,從頭到尾,都是李揚掌握了主動權,她發再大的火也沒用。
她隻能看向薑半夏,希望出現奇跡。
薑半夏不好意思的給相奴一個尷尬的微笑,李揚讓清盤,那就隻能清盤啊。
等到下午開盤後,相奴跟在薑半夏身邊,問道:“夏夏,伱真就不想再努力努力了?”
薑半夏認真的說道:“我在努力啊,不過接下來,我要努力學習了。”
相奴知道,唯一的突破口,還在李揚這邊。
下午三點,李揚徹底清倉。
私募不像公募,沒那麼多規矩,清倉簡簡單單。
隻不過絕大部分資本都做不到李揚這樣的決定,畢竟又不是不在這個市場玩了。
隻要繼續玩,就不可能清倉。
手裡有籌碼才能賺錢,不管行情好壞,他們都會保留一定的底倉,三成或者五成。
結束之後,李揚就把報表拿了出來。
找到相奴,說道:“這是我整理出來的報表,當前資金總共是一百六十四億,整體分為兩步走,因為有外部資金入場的原因。第一階段浮盈80%,第二階段浮盈46.5%,薑半夏的十五億本金,應該到手三十九億五千五百五十五萬。你們那邊二十五億本金,浮盈超過120%,不到160%,所以薑半夏能拿10%檔位的利潤分紅,也就是四億零九百二十五萬。第二次注入的資金,浮盈不超過50%,所以隻能拿到2%檔位的利潤分紅,也就是三千七百二十萬。”
最終,薑半夏要拿走四十四億零一百九十五萬。
李揚把數據明明白白的放在了相奴麵前。
相奴哪有心思看數據的,因為這兩個交易日,李揚不計成本的往外砸籌碼,導致整體浮盈又降低了不少。
不到50%的浮盈,她更沒辦法交待了。
她還不如不做!
要是少點資金,指不定薑半夏能做出更多收益,她也能多拿一些錢。
現在她自己的錢少了不說,還把彆人給得罪了。
“李揚,來辦公室,我們聊聊?”
李揚說道:“好。”
他讓薑半夏等自己一會,跟著相奴去了辦公室。
雖然上次資金的事情,讓他跟相奴吵了一架,但是這玩意你情我願,當時薑半夏也想挑戰自己,沒有誰對誰錯。
但接下來的損失,是李揚不想承受的,哪怕那是薑半夏的錢。
況且現在清盤,對相奴來說也是好事,接下來的行情,小資金或許能賺點,但是大資金絕對要虧錢,並且血虧到底的那種。
彆看一百多億好像翻了一倍多,可實際上呢?隻要虧損50%,所有利潤就歸零。
接下來的行情,何止是虧損50%啊,把一大半本金都給賠進去都有可能。
今年,大盤就會從五千點跌到三千多點,明年更是跌到兩千六百點。
即便薑半夏再天才,也頂多就是跑贏大盤的跌幅,至少要賠進去40%,到時候相奴隻怕是更為難。
今年最高點5178都沒衝上去,大概率就是他不計一切代價砸盤的效果。
到了辦公室,相奴等李揚進來,關上了門。
然後,她開口說道:“李揚,現在這樣清盤,我沒辦法交待。你想要帶走彆的資金沒問題,
但剩下的幾十億,希望你讓薑半夏再辛苦一段時間。你也知道,資金少點,對她來說就是舉手之勞,就當幫我一個忙,以後你們想要做什麼事,隻要我能做到,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幫忙。”
她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弱勢地位,希望能讓李揚鬆口。
李揚問道:“怎麼就沒法交待了?兩個多月,接近50%的利潤,二十多億的收益,他們還不滿足?”
“是,我承諾過至少要翻倍。”
“嗯?”
相奴解釋道:“人家並不是非要選擇萬柳資本,還有彆的選擇。而且他們動用資金的代價也不小,基本上屬於一輩子就那麼一次機會。彆的私募,普遍浮盈都在五十個點以上,我現在把數據交出去,他們肯定接受不了。”
“那可是他們自己找過來的,來之前就應該很清楚,這是投資。彆說已經賺了接近五十個點,就算是賠了,他們也得認!”
投資本身就是有風險的,想要沒風險?去存銀行啊。
反正以他們的關係,即便銀行破產,該給他們的利息也不可能少一分。
相奴知道李揚說的是實話,但這件事能用實話來解釋清楚嗎?
而且自己都……
她咬咬牙,說道:“讓薑半夏再試一個月行不行?隻要有70%以上的浮盈,我就勉強能交待了。就當這次是我衝動了,我會額外補償給薑半夏一筆錢,你覺得怎麼樣?”
李揚:“……”
一個月?合著讓薑半夏把跌最凶的一個月都給承受了啊。
指不定她承受不住那種壓力,直接擺爛,把所有本金都給你賠光。
“相奴,我實話跟你說吧,市場有風險,這個位置的風險無限大,我不想深度博弈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隻管把他們的錢還回去,如果你不方便,看在咱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替你還。”
李揚肯定能拉下這個臉的,管他是誰,老老實實拿錢滾蛋。
“不是這個原因……而是……李揚,你也說過,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就真不願意再給我一點麵子嗎?”
“當然!相奴姐姐在我麵前麵子肯定很大。”
“那就……”
“不過這次沒有,等下次再說。”
李揚還是毫不猶豫拒絕了。
哪怕相奴手裡有萬柳資本的絕對控製權,但他能拉薑半夏走啊。
當初的合同都是他幫忙盯著的,合同裡麵規定,薑半夏可以隨時清盤走人。
“我就要這次的麵子!”
相奴也算是下狠心了。
“沒有!明天我過來轉錢,以後有合作的機會再喊你們。”
說完,李揚準備離開。
身後的相奴咬牙喊道:“李揚!”
李揚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相奴說道:“如果沒有這次,也沒有下次了!”
李揚微笑著點點頭:“好的。”
說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相奴仿佛渾身被抽乾了力氣,坐在椅子上,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李揚在欺負她!
欺負她是一個沒什麼本事,隻會玩一點小手段。
彆人讓她好,她就好。彆人撤凳子走人,她也隻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