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恩怨 104章兒行千裡母擔憂(2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7579 字 2個月前

她原本隻是觀察動靜,以此來驗證孫雨薈的消息的可靠性。

聽來聽去,及至開席到一半,小南香知道明目,便提前放出飛鏢,以示提醒。隨即,極速走人。

此舉,並非為了打草驚蛇,而是不想自己的兒子受到驚嚇。

暗八門的走出這一步棋,小南香做夢也沒想到。馬書奎之死對小南香來說,他橫搶馬家蕩商船也就是十惡不赦。不是沒給他機會,隻是馬書奎做事太絕,一而再再而三地與馬家蕩人為敵,給馬家蕩老老少少的感覺是:馬書奎不滅,一天馬家蕩人就不得安寧一天。

因此,小南香不得不獨自和兒子為馬家蕩人除害,自己屬於伸張正義。怎奈,自己此舉居然遭到江湖暗八門的集體討伐。敢情,小南香是不知道那被殺的馬書奎,即暗八門雀門祖師爺馬占奎的親弟弟。

雀門買賣做什麼,小南香並不陌生。

專門花錢買官賣官,然後從中漁利。江湖雀門買賣乾的就是這些見不得人告不得狀的事。常年和官方上的人打交道,是馬占奎蜂門買賣的一大特長。說老實話,如果不是通過馬占奎的關係,夷陵鎮的江湖暗八門,不可能讓她們如此這般膽大妄為。

明目張膽的債官員街,豎起另外一個名號,然後,乾著自己暗八門的勾當。

和馬占奎打過交道的官方人士沒有一個不知道,用現在的話來說,他們即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馬占奎平時沒在他們身上少花銀子,把與馬占奎接觸當作一門發家致富的渠道,是官方和馬占奎打過交道的人爭先恐後,踏雪尋梅,夢繞魂牽的一件大事。

對某些官府人員來說,馬占奎的每一次到訪,都能給他們帶來財運。一時間,馬占奎在官方人員心目中,簡直就是活財神。他到哪一家,哪一家紅日高照。馬占奎在土豪劣紳這幫人看來,他又是一隻狡猾的狐大仙,那狐狸尾巴捎到哪一家,哪一家就得大禍臨頭。

因此,小南香做事,不能像孫雨晴寧願立竿見影。

沒有遠慮,必有近憂。還有,她不知道的是,於林浩諸他們家鄰居的燕門買賣秦昊,他的老婆,即是那馬書奎的姐姐。所謂的暗八門,確原來是沾親達故,打斷骨頭連著筋。牽一發動全身,和一個人結下梁子,眾人紛至疊來。

我去!

儘管如此,暗八門也應該擺事實講道理。

亞拉個巴子的,作為江湖人,對馬書奎做了什麼事,為什麼而死,不去問個水落石出。

隻管自己一從以性,不管是非對錯,就對當事方狠下心來,發誓,不報此仇決不罷休。奶奶的,這號稱江湖暗八門的人,索性也是個無名小輩,為非作歹之徒,不值得去和他們理論。

再說了,自己兒子孫雨晴他還小,才二十多歲。

挑起孫家大院當家做主的擔子,已經夠孫雨晴身心疲憊了。

那一大家子上百口人,良田萬頃,大木船幾十條。馬車,水牛,雞鴨鵝卯兔,所有這些,哪一件都得孫雨晴考慮周到,縱然門下有管家,家丁、傭人、丫鬟,可這些人,都是要他孫雨晴供養的呀?

你不去安排他們做事,他們就像沒頭蒼蠅,到處亂轉。

你不供養、安排他們做事,那麼多的田地,還有每天那麼多的家務事,一年四季,什麼時候下種,什麼時候收割。就好像大木船,什麼季節該拖上岸修理,什麼時候該下水運輸。打魚人,什麼時候捕魚曬網,所有這些,孫雨晴都得在彆人的指導下,來作出自己的安排。

包括馬家蕩最大的商船隊,運回來的貨物,運出去的貨物,孫雨晴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直接影響到此次出航的利益大小多少。不了解孫家大院的人,都以為孫雨晴是槽裡吃食,圈裡徜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豪門子弟。

他們哪裡知道二十出頭的孫雨晴,身上壓著千斤重擔。

那些瞽議孫家大院隻會賺錢的人,那可真是作為一個外人,隻知其表,不知其內,蠱惑不知道孫家大院內幕的人,對他羨慕嫉妒恨的流言蜚語。大戶人家過日子,也不是那麼一帆風順。小南香不想自己兒子年紀輕輕,就承擔過多繁重家務瑣碎。

寧願自己多擔待,也不讓兒子過早插手繁瑣的人際關係......

可憐天下父母心。

小南香,背地裡處處為兒子孫雨晴作想。當著兒子的麵,她必須裝著自己是她兒子的師父一樣的嚴肅,認真。我的個娘也,一裝,就是二十多年啦!這是一種什麼感受?小南香每每在自己說漏嘴的情況下,她便開始怨恨大太太的咄咄逼人。

儘管,他知道大太太早已經骨頭打鼓。

夜,是那麼的靜悄悄!

池塘邊,稻田裡,蛙聲一片。秋蟲唧唧,草地裡,缸豆葉子上,大踽踽在振翅咧嘴狂呼亂叫。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馬家蕩的水域,貓頭鷹夜晚的怪叫,聽得人慎歪歪的不敢入睡。而孫家大院的大客廳裡,小南香坐在太師椅上,她推動了機關。

“哢嚓”

隨著兩塊木板的開裂,地下,先後“呼呼”冒出五個蒙麵的黑衣人。

他們,三女兩男,抱拳單膝跪地。

“報告太太,六扇門石柱木柱奉命趕到。”

兩個大男人首先發話,我得乖乖隆地冬,卻原來石柱木柱也躲在大客廳的地下?好像不對呀,大客廳地下,不是兩個大圓木組成的絞肉機麼。第一次是成山根被掉進去,屍骨無存。第二次是烏金蕩的那個不聽話的土匪,被活活的扔進絞肉機裡......

難道下麵還好住人?

“報告太太,金梅銀蓮趕到!”

“報告太太,菊花趕到!”

“免禮,諸位請起!”小南香頭也不抬,隻是嘴裡輕輕地說道。

我去,確原來,第一次和小少爺孫雨晴,連同他的兩位奶媽一起從京城來馬家蕩的人,除了趕車的馬夫之外,其餘人等都在這裡呀?不,應該說還有兩位孫雨晴的奶媽沒到位。小南香沒有和她們說話,隻是一雙眼緊盯著大客廳櫃台上的一對子母戊鼎大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