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怕什麼來什麼(1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13979 字 4個月前

醫院的大門口,從來都是人來人往。

各種車輛,紛至疊來,絡繹不絕。病人、家屬、看望的親友,三三兩兩進入醫院的走廊。

誰都知道有三個地方人們是最討厭去,其一:莫過於去派出所。到了那個地方,不是官司纏身就是事事非非找上你。其次就是牢房裡,但凡去牢房的人,十有八九是家裡有人或者說是親眷犯了什麼罪。

最後一個害怕去的地方,那就是醫院了。

過日子窮富無所謂,就怕窮人害大病,連看都看不起。

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疼死、病死,或者說熬死。中華民族的孝道,莫過於砸鍋賣鐵也要儘到自己應儘的義務。所以,一旦得了什麼大病,那後人或者說家人就要遭殃。看把,沒錢!不看吧,又要承受來自社會各個方麵的輿論壓力,道德綁架!

所以,但凡來到醫院的人家,無論窮富權貴,都是屬於不幸中的人。

當然,也有一種人除外。

那就是企事業單位組織體檢的應聘工人,他們成群結隊來醫院,隻是為了做一個上崗前的體檢。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資本為了淘汰一批有健康因素的人,或者說有潛在大病爆發因素的人,通過醫院體檢可以將這一批人過濾出去。

不過,用人單位,或者說是資本用人,雖然打著為了企業的健康發展,必須通過體檢來檢測員工是否能達到合格的要求,為的是弘揚企業文化,包括企業生存質量。以及,對員工的身心健康負責,防止傳染病的進入等等。

實質上不過是掩人耳目,為的是企業本身的成本核算、安全因素作想。他們才不會從企業職工的生命健康來製定出相關規定,作為企業文化的出發點!

“哎呦喂,你們看看這個男人睡在這裡怎麼行?大夏天的睡在走廊裡也好感冒的呀!他們家的人在哪裡呀?趕快將他帶回家去休息啊!醫院有什麼好待的地方啊,到處都是慎歪歪的病人。”不知道是誰隨著小姑娘一個飛吻,緊跟著來一句舍不得李校長的溫暖的話語。

也不知道李校長是聽見呢還是沒聽見,總之,他是一動未動!

而護士長這一會,一隻手扶著推行的李湘怡躺著的車子,一邊抬頭在走廊裡東張西望的尋找著什麼!

當她的目光落在醫院走廊長條椅子上的李校長身上一瞬間,鬆開抓住李湘怡病床的一隻手,一陣小跑的奔過來。說她是快步如飛,好像有點誇張,但說護士長是三步並作兩步的確名副其實。

他邊跑便對著長條椅子上的李校長大聲疾呼道:“喂喂喂,先生,快醒醒,快醒醒!你的家屬手術已經取得圓滿成功,病人已經完全脫離危險,且,身體各項指標符合術後恢複條件。現在,她需要回病房休息和護理工作。

麻藥過後,傷口部位會有一些隱隱作痛,屬於正常現象,希望病人和病人家屬不要因此而大驚小怪。熬過去幾個小時,或者是幾十個小時就沒感覺了!我說的是大部分人的幾率,也不回避有些極個彆的人幾天還有疼痛感。

因為每個人身體素質不一樣,因人而異,沒有統一模式。正常情況下,也就是說在病人還沒有疼痛到極限蹦貴時,醫生是不建議病人用止疼的藥物,或者說是打止疼針。怎麼說那止疼針劑都會帶來些許副作用,看你這把年紀,應該知道些病理常識。

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對病人或者說病人家屬負責。”護士長不由分說的連珠炮式的介紹,聽得迷迷糊糊的李校長連連點頭。好像對護士長的話,不但沒有任何異議,心悅誠服的表示誠懇接受。除此之外,看不出李校長有什麼見解。

特彆是在聽到護士長說李湘怡已經脫離危險,生命體征平穩,各項指數屬於正常人範疇之內,李校長內心裡倍感幸運。他不懷疑護士長的話含有水分,因為,從護士長喜形於色的麵部表情中,李校長惶惶不安的一顆心,像懸著的一顆大石頭,現在,終於可以落地了!

隻見他長長的籲口氣,伸個大懶腰,打著似曾沒睡醒的哈氣,一骨碌站起身,隨著護士長熱情洋溢的表率,頃刻間將李校長感染得聲情並茂:“啊喲,那真的太感謝醫生護士了。辛苦,辛苦諸位了!這樣吧,為了答謝諸位,今晚,我決定邀請給李湘怡作手術的醫生護士們。當然,也包括你們醫院的領導人,略表心意!”

“嗬嗬,先生還是不必了吧!再說了,要想請到醫院領導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護士長說的也是大實話,作為三甲醫院的院長,哪裡有李校長嘴上說得那麼簡單,人家會不會有請必到,得看看請客的人是些什麼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請動她們醫院的院長及其他領導人。

隻是護士長還不知道,作為私立學校的校長,在阜寧縣城也不是一般人能待見。

也就是說他們醫院的院長和李校長不可能不認識,隻是護士長不知道院長和校長之間,也是有往來的。不是說隔行如隔山,隻是在現實麵前,作為部門的負責人,他們相互之間是有利益架構相連。表麵上是兩個迥然不同事業到位,其背後無不環環相扣。

“哦,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們這裡的院長曹耀芳,是我的同班同學。大學期間,我們還有過一段戀愛史。隻可惜,後來她被保送到二軍大,而我,卻走上了讀大學的路程。兩個人就此一彆數年,直到在開三乾會時,我們倆才重新聯係上。”

李校長臉上露出今天難得一見的笑容,護士長側有些受寵若驚。

因為她知道,如果真的如李校長所說,他們家醫院院長和站在她眼麵前的這個人是老同學,那麼,她之前所做的這一切,肯定會遭到醫院院長大人的斥責。到那時,自己豈不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了嗎?

護士長麵部表情突然間顯得有些沉重,倒是李校長接下來問了一件更不應該問的事,令護士長有些驚慌失措。

“啊......!你和我們家醫院院長大人是同學,乾嘛不早說清楚?要知道您這麼做,對我們來說是多麼的不公。早知道院長大人是你的老同學,你來醫院直接找他不就得了。免得令我們這些人、院長大人的手下遇到尷尬。比如說:你,你給我大紅包的事,我不知道你告訴你的老同學這件事後,他會是一種什麼反應!”護士長為自己的行為開始有些擔心起來了!

不提紅包這件事還好說,一提起紅包這件事,李校長突然反問護士長:“唉,你不提到送紅包這件事我倒沒想起來,那南京來的專家來得好快呀!南京到阜寧少說得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我指的是專車專用,還不包括坐高鐵。一個多小時就將手術做完,莫非,他們根本就不是從南京來,而是常駐阜寧縣城?”

李校長問完,護士長直愣愣的望著他。

可彆小看李校長這一會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步履瞞珊跟在他們車後慢慢的躂步也感覺吃力。不難看出,兩百多斤重的大胖子,甭提要他跟著推車後邊走路了,哪怕讓他站著半天不動步,估計那李校長也受不了。

隻是李校長這個人沒你們想象中的那麼脆弱,除了不做劇烈運動之外,比如打籃球,參加馬拉鬆賽跑等等。

走路散步,每天晨跑和晚間有氧運動,李校長是絕不落下,堅持不懈。當然,陰雨變天肯定除外。看著李校長邁著沉重的步伐,像隻老鴨子走路,左右搖擺著屁股,緊跟著手推車進入一間雙人病房。

和他並排而行的護士長聽得李校長的問話,心裡咯噔一下。

但不像剛才聽說李校長認識他們醫院院長那麼的緊張、窘迫。而是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的反唇相譏道:“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對我們為你的家屬做了這場手術而心裡有些質疑啊?難道說,從南京來到阜寧的專家學者,隻是為了你們家一個病人就這麼風塵仆仆趕來?

你也太看得起你們家病人了吧?人家是三天前就來到我們縣院了。你們家病人,隻能說是一場幸運罷了!三天,動了十幾場心腦血管手術,你說人家專家容易嗎?真滴是乾一行難一行,恨一行又不滿意一行。嘮,這是405室二床李湘怡病房鑰匙即床卡,請妥現保管好啊!”

護士長遞給李校長鑰匙和床卡,然後,和醫生護士一道將李湘怡抬到405病房的床上,接二連三的相繼離開!

“謝謝,謝謝諸位!啊哦請留步護士長,我想請教一下,病人這一會能不能吃東西,比如:飲料、水果什麼的?”李校長感覺自己肚子有點餓了,所以,才順便替李湘怡問一下。沒等護士長回答,李校長習慣性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腕,瞥一眼戴在左手腕上的羅馬表,也不過是下午一點十分左右。

看來,醫生護士為李湘怡動手術,是在加班加點進行,難怪人家護士長有些不情願樣子。

既然是加班加點的為病人作手術,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吧?儘管醫生護士儘心儘力,居然還沒得到家屬的肯定。病人家屬不但不知道感恩,反過來對醫生護士的做法提出質疑,不用說護士長聽了李校長的一番話不開心。哪怕換成李校長本人,他也會認為是病人家屬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其實,病人這一會能不能吃飯護士長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你說李湘怡不能吃飯吧,她隻是傷在髖關節上。腸胃和嘴巴牙齒又沒什麼大毛病,怎麼可能不吃飯呢?但你如果說可以吃飯吧,那李湘怡還在昏睡當中。雖然是局部麻醉,但李湘怡或多或少受到些刺激和驚嚇,這一會正在呼呼大睡。

斟酌片刻,護士長果斷的對李校長說:“沒事!李湘怡除了腳上外傷以外,不能自理,不能走路是她的關鍵。但這些於能不能吃飯沒關係,我認為,她目前除了不能下地走路之外,其餘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吃的東西不需要忌嘴,更不需要刻意調養和滋補。一日三餐,清淡適宜就行!”

說完,護士長好像受到李校長的啟發,她拿起筆,在李湘怡的床卡上唰唰唰寫上一些什麼。

因為都是以英文字母代替,作為校長也不見得認識醫生護士的職業用字。幸虧,他是大學生。對英文字母,李校長還是熟透於心。見得護士長對他輔以甜美一笑,便一個急轉身,匆匆離去,李校長也開始他對李湘怡要做的事。

病房裡,隻有兩戶人家。

其中一戶人家,和李校長他們家是住在一個小區。

而他們家的姑娘和李湘怡的兒子又在同一個班上讀書。當李校長自己吃完飯,又給李湘怡從醫院食堂打來飯菜時,隔彆病床的那個人早已經將李校長認出來了。“哎呦喂,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校長麼!你,你怎麼來醫院了啊?我剛才在小區大門口碰到你們家夫人,她也沒告訴我說你們家有人在醫院裡啊?”

李校長聽得有人認出自己來,心裡那叫個慌了神。

臉上,一根神經繃得咯嘣咯嘣作響。他定睛一看,確原來是某人。便露出喜悅的說道:“啊喲,我以為是誰呢!確原來是和我住在同一小區的蔡曉娟爸爸蔡大冠啊!哈哈哈,你們家公司辦得風生水起,財源廣進啦!”

李校長放下自己手裡端著的飯菜,主動朝蔡大冠走過去。

兩個人握手示好,互相寒暄。

要說蔡大冠這個人呢,的確是個人才。作為專門生產鐵釘的私營企業家,工廠裡有工人上百人。有拉絲工,車床工,製釘工等等各項配套工種。由於機床加上機械半自動流水線生產,每年難免出些工傷事故。

這不,一位女拉絲工因為操作失誤,將自己的一隻手臂絞入機械,造成胳膊碾壓斷碎。

傷者極其嚴重,來醫院一個禮拜,乃然出於生命垂危之中。雖然醫生告知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期,但蔡大冠還是免不了提心吊膽。傷一個人和死一個人對私營企業的老板來說,寧願一次性賠付而不願意終身伺候傷者一生一世。

終身殘疾的賠付要比一次性傷亡賠付代價要大得多得多!

李校長見此情景不寒而栗,他已經忘記自己是來醫院乾什麼的了,隻顧和蔡大冠談話。

給李湘怡打來的飯菜,他也不知道李湘怡是否喜歡與不喜歡。反正,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李校長認為便是對得起李湘怡這個人。由於自己和李湘怡身份不同,在熟人麵前,環境不允許他和李湘怡多說話。

儘管李校長刻意規避和李湘怡的接觸,卻偏偏被和自己同住一個小區的學生家長蔡大冠發現。

且,蔡大冠老婆和自己夫人是一對臭味相投的鐵杆麻友。

我去,真滴是怕什麼來什麼,來什麼還就是直奔自己麻煩來著。記得他們家和蔡大冠他們家算是拜把子之交,還不是因為蔡曉娟學習成績一般般,蔡大冠為了提高女兒蔡曉娟學習成績,特的給李校長他們家送分大禮包。

除此之外,隔三差五的將李校長一家人請到縣城大飯店吃大餐,那是經常的事!

蔡大冠,不差這些錢!

縣城著名的大飯店“紳士人家賓館”,是蔡大冠的定點單位。但凡蔡大冠公司需要請客事宜,都選擇在紳士人家賓館舉辦。一時間,蔡大冠好像將紳士人家賓館給包了一樣。給阜寧縣城人的感覺即是,蔡大冠財大氣粗,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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