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章往事不堪回首(2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6374 字 3個月前

從小,我爸媽以為把我送到他們家做個童養媳,一步登天過上好日子。還特麼的什麼童養媳呢,把我賣給戲班子學徒,十三四歲就成了人家老婆,我這心裡都恨死他了。就憑我和他們家這層關係,他孫雨晴能將自己家的秘密告訴我嗎?

所以,我啥也不知道,他們又拿刀逼我,隻好敷衍一下了事唄!”

孫道良聽到這裡,慢慢地點點頭。

心裡想:啊哦,怪不得廁所消息說孫雨晴他們家好多寶藏下落不明。

確原來是孫財菊為了活門,唉歹人的威逼之下,胡謅一通。說話輕過話重,數十年流傳,姑太太當年對歹人說的謊話,被社會上的人流傳得沸沸揚揚。“啊!姑太太您是將歹人忽悠走了啊?”

“那是當然,我不謅出話來說,她們能放過我嗎?像我男人臨死前交代我的那樣,見人問起就說啥也不知道,這能行嗎!於孫雨晴他們家關係走得最近的人非我莫屬。即使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有人相信麼?說真話沒人性,舍不得還會因此丟到性命,我為什麼不能胡亂地編個故事,能騙走這夥人便是贏家。”

孫道良點點頭,感覺眼麵前的這位老者,似曾一陣風能刮到她。

至少,外邊給人的感覺是這樣。其實,孫彩菊內心強大著呢。94歲,內心如此強大,孫道良從內心裡佩服孫彩菊老人家。等著老人繼續說話,見得老人家目光呆滯,有可能是因為老人家想起什麼了。

的確,與孫道良的對話,觸及老人家靈魂深處的悲喜交加。

文革期間,有人不懷好意地找過她,希望從她嘴裡得出曾經的孫家過去,然後以此相要挾,對其實施敲詐勒索,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對這些人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儘管,這夥人方法用儘,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孫彩菊,你個小娘們可是地富反壞右的老婆。哥兒幾個不抓你去報官,就是對你最大的尊重,知道為什麼不拉你去開批鬥會會嗎?”孫彩菊搖搖頭,她的意思是:我孫彩菊和孫雨晴大地主家沒有任何關係,賣到他們家做童養媳我也是一個受害者。

“哦,你不知道是吧?那我今兒個就告訴你,留著你,是因為想從你這裡得出孫雨晴他們家財產到底轉移去什麼地方了?這是其一,其二,是慈念你長得眉清目秀,幾分姿勢。將一個四五十歲的人抓到大庭廣眾之下批鬥,戴著高帽,脖頸上掛著木板牌子,當眾被人羞辱,生不如死啊!”

孫彩菊聽得瑟瑟發抖,她知道,對這夥人說實話是沒有用的。

必須想辦法讓他們聽自己的話,也不為難自己。關鍵是,日後也令這夥人明知道被忽悠了,也不敢來找自己麻煩。她靈機一動,反過來問為首的那個人:“我,如果說出他們家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你們幾個就不會來為難我啦?”

“那是當然,我是紅衛兵連連長,在馬家蕩的造反派,除了我,沒有人說一不二。你放心,隻要將你知道的秘密告訴我們,就是立大功一次。甭管最後發展如何,都不會記在你頭上。”紅衛兵連連長滿以為從孫彩菊嘴裡說出來的話,都是收獲。

既然有把握那就不能將功勞和其他人等平分,所以,他下意識地對孫彩菊下保證。

正中孫彩菊下懷,既然你口頭保證對錯都不記在我頭上,那好,口說無憑,請你寫下字據。“我不相信你們嘴上說的話,空口無憑,我憑什麼相信你們。要不然,你們還是給我寫下字據,我才能告訴你們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孫彩菊的話,果然驗證了紅衛兵連連長事前的估計。

聽得孫彩菊如此這般不相信自己,並不氣餒。反倒開懷大笑:“哈哈哈,孫彩菊,我今兒個告訴你,在馬家蕩的紅衛兵組織中,我蒯大幅一聲喊到底。不露一手給你瞧瞧,你不當我蒯大幅是關二爺。來人,給我那筆墨紙硯來。”有人順手從箉著的帆布包裡取出筆和紙。

上紅頭字是馬家蕩人民公社紅衛兵連,接下來,蒯大幅“哢哢哢”。

龍飛鳳舞,筆下生風。保證書,哈哈哈,一個紅衛兵連連長居然給壞分子寫下保證書。

大概意思就是:甭管孫彩菊提供的線索對錯,以後都不得對她加以迫害。不僅僅是紅衛兵組織,包括馬家蕩人民公社政府部門。乖乖弄得咚,一個小小的毛頭孩子,當上紅衛兵連連長之後,居然能代替人民公社的政府部門寫保證書,令人敢怒而不敢言。

孫彩菊說話算數,紅衛兵連連長在給她寫保證書,她頭腦正好在醞釀自己怎麼支走這夥人,且,杜絕後患。

有了,他對紅衛兵連連長招招手,套在他耳朵上說:“我不知道孫雨晴他們家有沒有什麼寶物,但我知道他們家孫子屋裡有槍。老長老長的槍,有好幾杆呐!”不得了,能從大地主的孫子家裡超出幾杆槍,絕對是大功一件。

摑大幅離開帶人離開,他生怕孫彩菊將這件事再告訴彆人,連夜都孫雨晴的孫子家收查。

室內沒收到就在室外收,室外收不到就去房頂上收。

房頂收不到就挖地三尺......哪裡有槍,是孫彩菊為了擺脫紅衛兵連連長帶人的無休止糾纏,胡亂編出來的故事。奶奶的,這幫腦殘還真的相信了。孫雨晴的孫子不但房子被拆,人也抓起來去審問。

無中生有的事,他能承認嗎?但最後無法忍受皮鞭的毒打,還是屈打成招了。

那一會,老人家被大會小會批鬥。

為了不被打得皮開肉綻,她再也不堅守她男人臨死前的囑咐。她編出故事令那夥人信以為真,上當受騙。剛才她說的男人對她交代的那句話,即自己的第二任丈夫被人暗算時,臨死之前留給她臨終遺言。

她為之後悔過,腸子都悔青了,是因為自己和自己最要好的閨蜜,說出他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