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章樹大招風(1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7071 字 3個月前

王德霞拿起毛筆,沒寫之前確認一下問道:

“馬書奎你確定要和我下這份軍令狀?要知道有這張紙作證,你我各一方無論誰贏誰輸,都得按照之前的約定,所謂軍中無戲言?到時候,輸的一方,連說聲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依我看,你說句軟話我們倆就此罷手,或許對你我都不給自己一個後悔的機會,你看怎麼樣?”

馬書奎將自己大奔頭往後一甩,一隻手將劉海部位往上擼一擼,輕描淡寫地來一句:

“我的好大嫂哎,您老儘管寫吧!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快點寫吧,寫好了我還要放下小舢板,將你和孫雨娟送上蘆葦灘。嫂子,我馬書奎也不說大話,如果我去馬家蕩一去不回,隻怪自己命短。

但如果我得勝而歸,那麼嫂子不好意思,請你信守諾言,給老弟我和孫雨娟心服口服地操辦新婚大事。哈哈哈,大嫂,您老還是彆閒著,儘早去籌備吧!”馬書奎說得好像馬家蕩的老孫家他徒手可得一樣,那麼輕鬆、愉快、不帶任何擔憂。

他仿佛看到王德霞帶著紅頭蓋,他手裡牽著大花紅綢緞,一步步進入洞房一樣。

看著美滋滋的馬書奎,王德霞凝重的臉上不動聲色。

但還是免不了,從嘴角擠出一絲絲冷冷地笑。

她一邊拿著毛筆,在聚精會神的寫,一邊頭也不抬地看著自己寫的字,深深地歎口氣,搖搖頭:“嘿嘿,但願如此吧!我倒很樂意聽到你的好消息,既然你這麼高興,我也不掃你興,借你吉言:祝你馬到成功吧!”

話說完,字也寫完,她斬釘截鐵地從自己的馬靴裡掏出一把匕首,刀尖在手指頭上輕微用力試一下,一股殷紅的血跡順著手指頭一滴一滴留下來。

馬書奎看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大嫂,不用這樣較真吧?”他睜大雙眼,有點驚悚。反倒王德霞沒半點痛感,也沒咬牙切齒。隻是輕撫的一笑,“嗬嗬”兩聲過後,“哢”的一聲,在寫好的紙上,自己的簽名1落款處按上自己的羅記。

馬書奎見王德霞的舉動有點畏懼,但還是逼上梁山。

願賭服輸,作為男人,他不可能在女人麵前有失體統。即使自己看不慣王德霞瘋瘋癲癲的樣子,還是因為王德霞是自己大嫂,她怎麼做自己不得不跟著去做。儘管他知道這麼做有些不值得。

牙一咬,腳一跺,蹲下身,從後背“呼啦”一下抽出大刀片,在自己手指頭輕輕地一拉。

“哎呦喂,你用大刀片也太大材小用了吧!”王德霞的口氣略帶諷刺地安慰道。

馬書奎“吧唧”一下,在紙上按上羅記。緊跟著,他賭氣式的一揮手,“二東成,給老子放下小舢板,將我大嫂送回蘆葦灘,如果有半點閃失,我那你腦袋試問。”二東成也不是什麼小土匪和小毛賊。

二東成乃榮門老大,他在馬書奎的地盤烏金蕩,可不是來寄人籬下。

而是,受雀門買賣馬占奎所托,在烏金蕩扶持馬書奎。說實在的,馬書奎年方二十七八,雖然到了而立之年,啥也不缺,怎奈因為乾水匪活計,除了硬搶,沒人家願意將女兒嫁給他。加之年少氣盛,淨乾些不作邊的事,令馬占奎頭疼。

水匪,怎麼說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業,乾一票你就低調一點,不至於被人們銘刻在心。

馬書奎不是這樣,隻要稍有得手,便是招搖過市,耀武揚威。烏金蕩沒人知道,他便開船來到錢行村。上岸直奔牲畜交易市場,買得高頭大馬一匹,騎在上麵後邊跟著一對扛槍舞刀的一群人馬。打著馬書奎的旗號,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來自烏金蕩的匪首。

三角旗上明大明晃寫著一個馬字,人們見狀紛紛躲避。

有人問道:“我說你們聽說過錢行村怎麼來了一位馬姓匪首啊?莫非是流傳江湖的雀門馬占奎來了錢行村?我的天啦,那家夥比瘟疫還要狠毒。他來到錢行村估計這裡大戶人家在劫難逃了。唉,真是多事之秋,哪有什麼太平日子!”

“小聲點,當心被這夥人聽到,你我小命不保。甭管他是哪路人馬,打著馬子旗號的,不是馬占奎的人,也與馬占奎骨頭連住筋。要不然都是闖江湖的誰敢亂用彆人旗號啊?像你我這樣的人,能冠名大雅的扛著彆人旗號在大街上橫衝直撞?”

兩個老者都是錢行老街居民,一個打鐵,一個買燒餅。

兩個人搖搖頭,“哐哐哐”一陣鳴鑼之後,在錢行小街鳴鑼開道的二東成扯開嗓子喊道:“各位錢行村的父老鄉親給我聽著,烏金蕩從此有了主人了。這位馬書奎,來江湖雀門買賣馬占奎同胞兄弟。

占水為王,錢行街又是烏金蕩近鄰,以後,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有我們馬書奎老大給你們罩著。俗話說沒有免費的午餐,皇帝他老兒也不用白人是不是?

所以,在以後和大家相處的日子裡,但凡以烏金蕩和錢行小街為生計的居民們,每家每戶每年收保護費二十兩紋銀起征。我不管你們是種田賣糧的,還是打鐵賣大餅的,隻要在烏金蕩打魚打獵,在錢行村以各種方式維持生活的人,一視同仁,絕不例外。”

“哐哐哐”以此類推,一大隊人馬,人模狗樣,大搖大擺從錢行小街走過。

你還彆說,馬書奎來這一招真的管用。都說人怕狠鬼怕惡。好說歹說不如大刀往桌子上一劈。經常馬書奎帶人在錢行小街來回晃悠幾天,生活在錢行小街的人家,以及以烏金蕩為生的漁民一個個灰頭虎麵,躲在屋裡不敢吱聲。

就這樣,馬書奎在烏金蕩和錢行小街獨行獨往都沒人敢於他一決高下。

誰都知道,你隻要惹上雀門買賣的馬占奎,不殺你全家他就不姓馬。你說馬占奎一個人搞得十裡八鄉雞犬不留,奶奶的,現在又來了個同胞兄弟馬書奎,索性,這老馬家沒出一顆好苗子?人們當麵不敢說,等馬書奎帶的人馬離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從此,馬書奎便成了錢行村和烏金蕩的代名詞。

提到烏金蕩,人們便想起馬書奎;提到錢行小街,人們也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馬書奎。心裡有了馬書奎,那一提到他名字就瑟瑟發抖的馬占奎,更是在烏金蕩的漁民和錢行小街的居民望而生畏,路通驚弓之鳥。於馬占奎不一樣的是,馬書奎儘乾些熙來小覷的小勾當。

行走在烏金蕩的大戶人家的船隊他搶,行走在烏金蕩水域的小漁船他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