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恩怨 78章蘆葦灘的茅草屋(2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7760 字 3個月前

或許,王德霞在馬書奎心目中,她的形象隻能是嫂子,或者說是和他母親相提並論。

所以,在孫雨娟懷孕期間,那馬書奎寧願去錢行小街找那王二丫。

觸黴頭,那王二丫飛來橫禍,不知道被什麼人取了她性命,令自己損失上千兩紋銀。他奶奶個雞大腿的,他馬書奎難道是顆掃帚星?要不然誰靠近他誰就要倒大黴。馬書奎氣得牙根發癢。說心裡話,在馬書奎心目中,除了孫雨娟,那就是王二丫了!

對王二丫之死,馬書奎心裡是解不開的迷。

估計他到死也不可能懷疑是那王二丫男人,親手掐死自己的老婆。

儘管如此,從孫雨娟臨身足月,到王二丫不幸死於非命,現在的馬書奎天天以酒解愁。

但對身邊的土匪家屬,以及王德霞等人,當然也包括接生婆他連眼皮瞧都不瞧上一眼。或許,馬書奎正在沉浸在喜得貴子的幸福中,作為土匪,他和官匪一樣,同為人間人,七情六欲,兒女情長儘在胸懷之中。

所謂人性中的良心埋沒,無非是對自己的直接利益起到障礙,阻擾的作用,才不得不令其出於自保而熱血上湧時的失去理智的臨時起意。

殺人越貨,不一定都是土匪乾的活。官場上,軟刀子殺人不見血,更為陰險狡詐。土匪在明,官匪在暗。對普通人來講,對付明匪,人們有的是招數;但是,對待來自官場的暗匪,哪怕死無葬身之地,你也休想得出結論。

甚至,有些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了此殘生,死不瞑目,這就是官匪比起土匪的厲害之處。

既然下不了辣手,孫雨娟索性不去想了!

不是有一句話叫做順其自然嗎?

對了,孫雨娟將對馬書奎的恨,轉化為利用馬書奎來對付曾經陷害過自己的人。

這些人中,包括她的舅舅舅媽。要借機走娘家,是孫雨娟一個人想出來的招數。她知道,剩自己大肚子,還沒有生下寶寶之前,對馬書奎提不出任何要求這家夥哪怕一百個對自己的話不感興趣,不至於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不感興趣吧?

孫雨娟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和馬書奎講了自己要回一趟中心莊舅舅舅媽家裡的請求。

不負眾望,馬書奎真的一口答應。孫雨娟也沒想到報複舅舅舅媽的計劃,無形中得到老管家的配合。那老管家故意傳出激怒馬書奎的口信,對孫雨娟的計劃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令馬書奎氣得像一頭暴跳的雄獅......

蒼天有眼,或許,胡川逵該滅。

眼看著自己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孫雨娟隻是有一種麻木不能的體驗,說不清道不明那馬書奎為什麼要這麼做。

過去人,都是這樣。不論男女,對自己的生理知識一竅不通,也難以啟齒。哪像現在的人,十幾歲就全都明白自己是什麼原因要結婚生子,什麼原因會導致女人懷孕,男人要娶妻。

馬大花一行人被逮到烏金蕩的蘆葦灘,孫雨娟算是隨心所願。

“去,叫大表姐給我梳頭洗臉。”

接生婆應聲彎腰點頭,雙手搭在一起,給孫雨娟以禮相拜:“是,夫人,我這就去叫她來!”

大表姐胡立美,喜歡睡懶覺。早晨不睡到自然醒,她是絕對不起床。

來到烏金蕩的蘆葦灘,就沒她在中心莊胡家大院那大小姐的待遇了。往日的大小姐,現如今成了孫雨娟的隨叫隨到的小丫鬟。接生婆走到一座茅草屋前,對著裡麵喊道:“胡立美,我們家夫人叫你給她梳頭來著,去遲了,當心家法伺候啊!”

說完,接生婆徑直離開。

“啊哦,來了,來了夫人......”胡立美應聲回答。

“快點,要不然那死丫頭又要找借口說我對你們幾個管教不嚴了!”

馬大花一骨碌從地鋪上拗起,她手忙腳亂地找自己的衣服,一邊對著身邊的幾個姑娘喊道:“快起床了,要不然那廝又要雞蛋裡挑骨頭,到處找茬修理咱們娘兒幾個。”一陣哭哭唧唧的怨聲,在茅草屋裡充斥著。

“怨誰?要怨,也得怨孫明泉和胡川鳳生出這麼個大逆不道之女害人不淺。”

二表姐互利藍一百個不情願的穿著褲子,嘴裡打著哈氣,從地鋪上做起,一隻腿套在褲筒裡,另一隻腿則遲遲不願意伸到褲管裡,就這樣穿一隻腿留一隻腿,消極怠慢,以此發泄對孫雨娟早早叫他們起床的不滿。

在蘆葦灘上,就地取材搭起的茅草屋,幾乎不計成本。

樹木棍棒,都是從蘆葦灘長出的大柳樹上砍下來的樹枝丫打樁,再用茅草搓成的繩子,將蘆葦編製起來的籬笆達成人字形。再在上麵用泥巴覆蓋茅草,遮陽擋雨防風。腳下的蘆葦,被腳踏鐵鍬平整的泥土,用榔頭捶平夯實。

在平地上,鋪上茅草蘆柴,然後,在上麵鋪上一層被褥。

這就是烏金蕩蘆葦灘土匪和家屬們睡覺的床,至於馬書奎和孫雨娟、王德霞、二東成等人住的地方,當然是大木船上了。孫雨娟住的大木船上,有一根又寬又長的大跳板,從蘆葦灘擱在大木船的船幫上。

為什麼說擔在馬書奎和孫雨娟住的大木船上跳板它是又寬又長呢?

很簡單,因為進出馬書奎大木船的人進進出出太過頻繁。

胡立美匆匆忙忙地提著褲子,走上大跳板。

一個踉蹌,差點從大跳板上摔下去。“來了,來了表妹,我來了,來了......”胡立美那叫個心慌神不靈,根據她那邋裡邋遢的羅裡吧嗦樣子,估計再過不了多長時間,被折磨成神經病絕對不成問題。

“大表姐,我看你是越來越不長記性了!怎麼啦?我不讓接生婆去叫你,看來你是每天不叫你是比起床啊!”說著,孫雨娟從梳妝台站起身,走到放在茶幾上的木柄家法拍子。看上去,如同木頭條子經過精雕細琢削片而成。

形似木頭條子,其實,不過是用竹子做成的竹條鞭子。

打在人身上的任何一處,起跳反彈力很好。

所到之處,皮開肉綻,鑽心疼痛。孫雨娟拿在手裡,拍打在自己手心“啪啪”作響。胡立美見狀,“噗通”一聲跪地:“表妹,是姐姐我錯了,是姐姐我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會,從明天開始,我大表姐發誓,不會再犯第二次。我會天天等候在你的大木船船艙前,專等表妹你的使喚。”

“說話算數?你讓我怎麼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