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殺側夫(2 / 2)

可得到的卻是不痛不癢的三個字“知道了”。

實在令人心寒。

許久,宋辰安開了口,“瑾兒已經走了七日了。”

“阿羅,瑾兒那日醒來與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他不痛,讓我彆去找韋臨熙的麻煩,彆去惹怒蕭霽禾。”

“若我還想安安穩穩過日子,我就該聽瑾兒的,對嗎?”

宋辰安的聲音很平靜,卻讓阿羅再度紅了眼,哽了喉。

瑾兒公子素來聰慧懂事,他清楚王夫的處境尷尬,若是爭得過那位韋側夫,又何必離開王府,屈居彆院。

“小公子至死都在為您考慮,您彆辜負他的好意。”阿羅哽咽著勸道,“王夫,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

“你說的對,我要好好活著,痛痛快快地活著。”

“阿羅,備車,去王府。”

“王夫您…”

“臨近年關了,我這個做王夫的不應該回去瞧瞧嗎?”

“王夫說的是,我這就去準備。”

*

攝政王府極奢極美,在素雪的裝點下,仿若仙境。

宋辰安已有好些年沒回來了,可這裡的一草一木一亭一閣他都分外熟悉。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韋臨熙的住處秋水閣。

笑語聲不斷從裡麵傳出,那歡樂無憂的樣子倒真像是仙境裡的仙子。

宋辰安無聲冷笑,大步邁進去。

一入內,便見韋臨熙站於廊下居高臨下地睨著自己,“宋辰安,你不在彆院待著,來王府做甚?”

“你一個商戶子,少來這裡給王上丟臉。若非王上念著你母親的恩情,彆說是做王夫,便是王府的門你都進不得。”

言罷,他又哼道:“聽聞王上從未近過你,可見對你之厭棄。我若是你,早就羞愧得自儘了。”

字字嘲諷,句句鄙薄。

可宋辰安卻是理都不理,他將目光落在了台階下的那片空地上。

那日瑾兒的血化儘了一地的雪,可此刻這片地隻餘純白聖潔,半點不見那日的罪惡。

廊下的韋臨熙見宋辰安將自己無視得徹底,臉色黑了一瞬。

他看著立於雪地的男子,忽然笑道:“常言道,男要俏,一身孝,你今日這模樣可要比平素清麗不少。你不是一直追求這種清雅之美嗎,如今得償所願,可開心?”

“說起來,你還要感謝我呢。”

這話裡的惡意可謂令人發指。

宋辰安的神情驟然狠戾,眸底恨意翻湧。

這些天為了讓蕭霽禾和韋臨熙放下戒備之心,他一直表現得很平靜,就像認命了一樣,可如今他已無需再忍。

宋辰安直直盯向廊下的韋臨熙,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被那樣陰戾的目光鎖定,韋臨熙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直到宋辰安行至他麵前,他才驚懼回神,急急後退。

可他的動作哪裡會快過早有準備的宋辰安,剛一動便被一股大力甩向了雪地裡。

“啊!”韋臨熙痛呼出聲。

“側夫!”下仆驚呼著想上前扶人,可礙於宋辰安的恐怖威勢,愣是沒人敢動。

“宋辰安你瘋了!”韋臨熙大叫著,不可置信地看著台階上那人。

可在對上那深幽如狼的噬人目光時,他的氣勢便不自覺地弱了下來,隻訥訥道:“你,你推我做什麼?這雪地很冷的…”

“冷…”宋辰安意味不明地重複道。

他走下台階,先是將人拽起,後又朝著對方膝蓋踹了一腳,狠聲道:“跪好!”

那凶煞的模樣直嚇得韋臨熙都忘記了反抗。

宋辰安俯下.身,用力捏住韋臨熙的下巴,一字一句道:“韋臨熙,被雪掩蓋住的罪孽,依然是罪孽,絕不會因為雪的潔淨而被洗刷。”

“呃…”韋臨熙瞳孔瞬間放大,他艱難地看向胸前,那裡正插著一把匕首。

“瑾兒死了,你該償命的。”宋辰安利落地將匕首抽回,鮮血濺出,落在白衣上,白雪上,像點點紅梅。

韋臨熙頹然倒下,鮮血化了一地白雪,一如那晚。

“殺人啦!”

“王夫殺了側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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