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是當世第一奇玉“荊玉”所製,玉佩中間刻著“煜”字,煜字周圍是河東裴家專屬的碧雲紋。單就玉佩本身而言,就已是價值連城,更遑論其背後代表的意義。
宋辰安不禁暗道:這一世他跟“玉”當真是有緣,前頭剛拿下孤山玉,現下又得到了這價值非凡的荊玉。
而這兩玉都跟十四君裴煜有關。
當然,若非對方是十四君,他也斷不可能這般坦然地收下兩玉,尤其是玉佩。
雖說這百年來,因戰事頻發,思想碰撞,對男子的束縛少了些,但這並不代表女男大防就不存在。
如這般貼身的玉佩,若是由旁的女子贈送,那接受的男子少不得會被認為是私相授受,敗壞門風,從此遭人唾棄,抬不起頭來。
但十四君不一樣,十四君從不在普通女君之列,十四君贈送的玉佩,沒有人會往私情的方麵去想。
那是信物,是認可,是下位者求而不得的登雲梯。
眾人豔羨都來不及,又哪裡會覺得是有辱門風呢?
宋辰安緊緊攥住玉佩,心裡正樂滋滋的,陡然間,他想起自己方才收玉佩的速度似乎有點快,連句客套話都沒有就收下了。
嗯……怪不好意思的。
正想調整一下表情,行禮道謝,便聽到裴煜輕笑道:“小郎真是爽快人。”
宋辰安一下就懂了這句話的意思。他有些臉熱,垂著頭行了個禮,便匆匆出去了。
“十四君出手就是大方。”一旁的紀淩感慨著,“我看著都心動。”
而跟在裴煜身後的阿閒則是欲言又止。
待紀淩也出去後,裴煜出聲問道:“阿閒有話說?”
“……”阿閒看了眼自家少主,開口道,“我隻是有點想不通,少主為何要將那玉佩贈與宋小郎?明明回報的方式有很多。”
說著,她頓了一下,皺眉道:“說句不近人情的話,防人之心不可無。連我們都尋不到的解藥方子,他一個商戶子卻那麼輕易地在書上看到過,這世間真有這麼巧的事嗎?”
聽罷,裴煜笑了聲,說道:“彆緊張,阿閒。”
“若他真是彆有所圖,那必然會借著玉佩繼續接近我,到那時,我自不會心慈手軟。但若不是,那玉佩便是我的誠意。”裴煜神情悠然,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
聞言,阿閒點頭應是。
少主從不會出錯,她本不應該多言。隻是這次,她太震驚了。
那玉佩……並非貼身玉佩那麼簡單。
於她們而言,見玉佩如見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