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臉蛋,這樣的身段,擔得起一個“媚”字,更絕的是,這小郎氣質沉靜,讓這份媚中多了絲清冷自持,更顯媚而不俗。
極品,當真是極品!
宋庭雁看著宋辰安,神情很是和善,“你就是雲初的弟弟,怎地從離陽過來了?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這樣關切的態度,若非知道對方的真麵目,怕是就被迷惑住了,真以為對方是在關心自己呢。
宋辰安暗自冷嘲,但麵上卻很是乖巧,他受寵若驚道:“謝家主大人關心,家中並未出事。”
長姐還在她們手中,自己也勢單力薄,不宜現在就撕破臉。
既然對方想扮演和善的長者,那他奉陪就是。
“隻是,頻繁夢到長姐,夢師說,長姐恐有危險,我實是放心不下,這才來了鄴康。”
適時透露些“機緣”,讓人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而在宋辰安說完後,對麵幾人果然神情微變。
夢之一道,一向神秘,令人敬畏;與夢道有緣的人,自然也不可得罪。
宋庭雁三人當即有些遲疑。
這時,坐在宋庭雁左手邊的女子出聲問道:“離陽距離鄴康,何止千裡之遠,其中危險更是不計其數,你一個小郎是如何過來的?”
“說來也是幸運,恰巧那時紀文君也在離陽,又恰巧,她也準備前往鄴康,我便與她同行了。”宋辰安回道。
“紀文君!”宋庭雁很驚訝,聲音都不由大了起來,“你竟認識紀文君?還和紀文君同行了一路?”
宋辰安乖巧點頭,心中卻暗道:這就驚訝了?若叫你知道,我不僅和紀文君同行了,還與十四君同行了,不得當場跳起來。
見宋辰安點頭,宋庭雁三人的目光短暫地交流了一下。
若是當真認識紀文君,那這個宋辰安的價值就更大了。
再次看向宋辰安時,三人的神情變得更加和藹慈祥。
主位上的宋庭雁開口道:“那我們宋家可得拜訪一下文君,以示感謝才行。”
說罷,她又問道:“辰安是何時到鄴康的?現在又住在何處啊?”
“今日剛到鄴康,現下暫居客棧中。”宋辰安回道。
“客棧?這可不行。”宋庭雁眉頭皺起,狀似關心地說道,“你是我宋家的孩子,哪有住客棧的道理?”
“這樣,我現在就讓人去客棧,把東西都搬到府裡來。以後你就和七郎一起,住在落蘇院。”
“如此甚好,我亦覺得和辰安很是投緣呢。”一旁的宋旭歡喜道,“辰安,你就搬來和我同住吧,家中兄弟不多,你過來正好與我作伴。”
“多謝家主大人,還有七郎的好意。”宋辰安語氣感激,但倏而他又滿麵哀愁道,“不過,於我而言,眼下最要緊的,是見一見長姐,因夢之緣故,我實是放心不下。”
聞言,宋庭雁眉心緊蹙,似是異常為難,她歎道:“辰安可知曉你長姐生病一事?”
“知道的,七郎已跟我說過了。”宋辰安回道。
“你既知道,我就不多言了。雲初她是傷寒,巫醫說了會傳染的,你實不必急著去見她。”宋庭雁勸道,“我可以保證,雲初沒事。等她休養好了,你再見她也不遲啊。”
“多謝家主大人關心。”宋辰安態度堅定,“不過,那是一手將我帶大的長姐,我怎可因為一個傷寒就不敢見她?家主大人放心,我不怕傳染,我可以在那兒照顧長姐。”
“你這孩子怎地這樣倔呢?”宋庭雁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件事了。你從離陽趕來,想必也累了,隨七郎去落蘇院休息吧。東西自有下仆給你搬過來,無需你操心。”
“母親,不過是看一眼,應是無妨的吧。辰安自千裡之外過來,見姐心切,就讓他見一見吧。”宋旭也幫著說道。
“胡鬨!你懂什麼?”宋庭雁忽然怒道,“雲初得了傷寒,我已經很心疼了。這要是讓她唯一的親弟也染上,我該如何麵對雲初,而雲初又該是何等的自責?”
“行了行了,此事不必再多言,且退下吧。”
見對方如此態度,宋辰安心知,今日是見不了長姐了。
他垂著眸,行禮告退。
從側廳出來,宋旭不好意思道:“我母親,家主她平日裡不這樣的,她就是太看重你長姐了,關心則亂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