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鴻門宴(2 / 2)

時間久了,宋家那邊也覺出了不對味。

宋辰安這態度,分明就沒打算回宋家,這是在跟她們打太極呢。

這下,宋家那邊殷勤的態度明顯就淡了下來。

對此,宋辰安求之不得。

可清閒日子沒過兩天,宋家就又來人了。這次沒有再套近乎,而是讓宋辰安回府參加家宴。

宋家的家宴,宋辰安怎麼可能有興趣參加呢?他直接就以身體不適為由給拒了。

對於宋辰安的做法,劉茹和林叔都是相當不解。

在她們看來,這是本家接納宋辰安的信號,是融入本家的好機會。借著這個家宴,宋辰安可以多多接觸族裡的同輩們,隻要能被她們認可,宋辰安的身價就能順勢抬高,日後也就能尋個好姻緣。

這樣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豈能給拒了?

可即便劉茹和林叔再三相勸,也沒能改變宋辰安的決定。

如此又過了兩日,宋辰安的調查還是一無所獲,而宋家又派了人來遊說。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瞧著應是內院的管侍,見到宋辰安後,他並未直言此行的目的,隻是狀似關心地詢問宋辰安的情況,“辰安小郎身體可好些了?”說著,指了指身後之物,“這些都是家主特意囑咐我帶來的,於身體可是大補,小郎且收著。”

“勞煩家主操心,辰安真是過意不去。”宋辰安低著頭,似愧疚地說道。

“小郎不必內疚,養好身體才最重要。”那管侍歎道,“到底是在外頭,這外頭的人伺候起來難免就有疏漏,也不儘心。這要是在府裡,哪裡會讓小郎遭這些罪?”

“我這模樣,和旁人無關,就是初來鄴康,有些水土不服罷了。”宋辰安回道。

那管侍又道:“辰安小郎無需替那些下仆辯解,主子不適,就是下仆的不是。依我看,小郎還是儘快回府為好,府裡自有伺候周到又聽話伶俐的仆人。”

“管侍好意,辰安明白。”宋辰安應著,卻並未回答回不回府的問題。

見狀,那管侍又說了些關切之語,這才慢慢引出今日來此的目的,“這家宴呐,就是一家子聚在一起,閒話家常,增進感情。小郎初到鄴康,正需要這樣的機會和本家人接觸了解。若是不去,那未免太過可惜。”

“況且,小郎也快到適婚的年齡了,便是為了尋一門好親事,也得和本家打好關係不是?”

那語重心長的模樣,倒像是真心為宋辰安考慮似的。

宋辰安聽了,並未立即回話,隻垂著頭,似在思索。

倒是一旁的劉茹和林叔被說動了,深覺對方說得在理,恨不得代替宋辰安答應下來。

她們巴巴地望著宋辰安,隻盼著宋辰安能點頭答應。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宋辰安開口了,“我這模樣,若是去了,豈不是失禮?”

這次,他沒有直接回絕,而是用遲疑的語氣說出了這樣仿若鬆口的話。

“小郎這是什麼話?你若赴宴,族裡自是歡迎的。”以為宋辰安終於肯鬆口,那管侍趁熱打鐵道,“七郎日日念著你,隻盼著你好些了,能與他一同赴宴呢。”

“我這一時好不了的。”宋辰安搖了搖頭,作哀愁狀,“除卻水土不服,巫醫說我是憂思過重。”

說罷,他掩麵泣道,“我,我實是想念長姐,哪怕隻是遙遙見上一麵也好。”

見此,那管侍還想說些什麼,卻屢屢被宋辰安的泣聲打斷。無法,他隻得佯作歎息道:“我明了了,小郎且好生養著,我會向家主稟報的。”

說罷,他再次用那種“為你好”的語氣強調道:“不管怎樣,隻要小郎你還能下地,都最好還是去吧,哪怕隻是在席上露一麵也好。”

等人離開後,宋辰安的哭聲驟停,他放下掩麵的衣袖,看向外麵的眸子黑而亮,哪有半分淒哀的樣子。

什麼樣的宴會,非得他參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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