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奔奔!
狂奔,是性命的韻調。
焦躁的狂奔,掩飾不了悲憤的內心。
老人豁命狂奔,每一秒鐘,都顯得那麼可怕,耳畔,那惡魔的冷笑一刻不停的回蕩。
然,人力有窮儘,在惡魔般的規則下,悲劇已然注定無法避免。
當老人看到西南山脈的輪廓之時,流雲鎮內,腥風血雨席卷大地。
一炷香,燃儘了!
綠臉伸了一個懶腰,漫無目的的在人群麵前踱步,抬手點指:“你……出來!”
被綠臉點指的中年人,駭然變色,這惡魔,真的要殺他嗎?
“不動,便全數打殺!”綠臉打著哈欠,淡淡的威脅道。
憂心妻兒的中年人,依依不舍,最終,不得不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上前去。
“覺悟不錯,我會讓你少受一點痛苦!”綠臉笑眯眯的說著。
兩人麵對麵,不過半尺,綠臉的手已經探入了中年人的心中,綠色能量瞬間蔓延他的全身,隨即,那中年人,仿佛受到了歲月侵蝕,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腐朽。
風,霎寒,吹走了希望,吹散了中年人的腐朽之軀。
“爹!嗚嗚……”
人,悲痛,痛恨無法報仇。
“哈哈哈,現在才是遊戲的趣味!”綠臉狂笑。
綠魔狠毒,帶來劫掠執殺,摧折百姓之心。
“記住,這是你們自己人的無能。下一分鐘,會是誰呢?”
綠臉陰測測的眼神,掃過眾人,黑暗之心,在無法徹底掌控的綠色能量中催發,綠臉脫胎質變,折戟十三峰,成為了催發的最大因素。
悲痛,彌漫在流雲鎮。
每一分鐘,都有人被綠臉吞噬。
那邪惡的一幕,便是不少綠魔宗的成員都不忍直視,太殘忍了。
這一刻,不少綠魔宗的人暮然發現,自己竟還不算得上是壞人,與綠臉相比,他們差之十萬八千裡。
當第十人倒下,綠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淡淡的道:“還沒來?嗬,記住,現在還有另一個人在送你們去地獄,他的名字,就是楚飛揚!”
“你……還有你,一起過來!”綠臉改變了規則,每分鐘欲殺兩人。
希望似已經湮滅在黑暗之中。
淩天劍宗山門外,老人力竭,努力攀爬著……
“宗主,不好了!”楚飛揚正在調息,等待綠臉的到來,亦絕塵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
“綠臉來了?”楚飛揚睜開眼睛,沉聲道。
“不,詳情如此……”亦絕塵臉色難看,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道:“那老人,未來得及休息,力竭身亡了!”
“轟!”
楚飛揚聽完,頓感腦袋一偏空白。
這麼多天的等待,隻為了解決綠臉這個大患,一味的防守,卻是忘記了流雲鎮的安危,他好似感受到了無數冤魂的悲苦,心中,一股難滅之火衝擊天靈。
廢墟中,兢兢業業,無非就是為了生存。
寰宇大陸,步步為營,也隻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今,噩耗撕心,楚飛揚忽然覺得,自己存在的意義似乎蹦散了。
我,招災引禍了?
楚飛揚不敢置信,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布滿了流雲鎮百姓的血。
我,來此究竟為何?完美淨土?真的有淨土嗎?
楚飛揚的意識有些朦朧,開始深刻懷疑自己一路行來,究竟是對是錯。
“宗主……宗主!”
亦絕塵的喊聲,將他拉回了現實。
臉色難看的楚飛揚,眼神霎寒,怒道:“淨土,即便不存,本座亦要將之開啟,以後,我淩天劍宗存在的意義,便是開啟完美淨土,還乾坤朗朗!綠臉,給本座等著!”
最後的嘶吼,響徹西南山脈。
“教席,你們……顧好本宗。”
楚飛揚說完,飛身騰躍虛空。
他沒有立刻趕往流雲鎮,因為,那是送死的行為,不可能救得了流雲鎮的百姓。
“給我下來!”怒然一喝,勁爆方圓,狂暴的能量,在楚飛揚的喝聲崩碎,淩天劍宗虛空上,九龍丹爐登時化現。
楚飛揚單手擎爐,誓要將之取下。
“你瘋了?擬態雲嶺剛剛固化不久,你要是將能源核心帶走,以後又要重塑雲嶺了。”係統驚呼道。
“不!”楚飛揚恨聲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綠臉!我會獨自前往的!”
“喝!給我下來!”拔除程序核心能源,楚飛揚奮力抽納,在僵持了片刻之後,終於將九龍丹爐移位。
轟!
落地瞬間,實體化的九龍丹爐呈現巨大壓力,楚飛揚腳下頓陷半尺,同時,擬態雲嶺霎時崩解,棧道之上,無數弟子懵逼,噬元蛇遊曳。
“所有人,顧好本宗!待本座回歸!”楚飛揚大喝一聲,邁著堅定的步伐,單掌擎爐,以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奔向流雲鎮而去。
“宗主,我們一起去!”得到消息的眾弟子,其喝道。
楚飛揚一回頭,赫見弟子們緊隨而來,不由怒道:“都給我滾回去等著,誰也不準過來,不然本座將你們逐出門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