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的事情開始調查之後,壹陽集團內部也是人心惶惶,壹陽的領導班子在這十多年時間裡換了個遍,邵陽自己也很少管公司的事,集團內部的蛀米蟲一抓一大把,像周盛這樣的,不過是眾多蛀米蟲當中的一個而已。
不過這件事鬨大後,至少在最近幾個月內,集團內部應該沒人再敢搞這種小動作。
而那個從晉省來的煤老板在自己公司出事之後,連續兩天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帶著兒子、侄子站在彆墅門口,想見邵陽一麵,結果吃了兩天閉門羹,最後還是邵樂從家裡出來,找黃茂強要了兩百塊錢的衣服乾洗費,轉賬的時候,黃茂強激動地在數字2後麵按了好幾個零,結果邵樂就要了兩百塊。
年關將至,公司年會的前一天,薛歡從米國回來了,而邵陽也抽空回老家把邵樂的爺爺奶奶從小縣城接到了魔都,每年一大家子人在一起過年,是家裡的傳統,所以過年前後這幾天,家裡都會很熱鬨。
臘月二十八,壹陽集團年會的日子,傍晚邵陽和薛嘉嘉就換上了正式場合穿的衣服,蘇彤開車過來後,薛嘉嘉朝兩個兒子房間喊了句:“歡歡,樂樂,我們出發了。”
邵婉音之前是每年年會都會去現場的,但去的次數多了,覺得沒什麼意思,後麵就不去了。
薛歡穿著正裝從臥室出來,一米八二的大高個,身材筆挺,麵容俊朗,坐在沙發上的邵婉音一瞧見,就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我弟弟真帥。”
薛歡笑道:“姐,你不去嗎?”
“不去,年會又不好玩,還不如在家躺著。”
邵樂從房間裡出來,他還穿著居家睡衣,伸著懶腰道:“媽,我今年就不去了。”
薛嘉嘉剛想說話,看到邵陽的眼神,他又把話咽了回去,三個人出門後坐上商務車,徑直來到了壹陽集團。
大堂內。
人聲鼎沸。
一片嘈雜。
集團內部的員工們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有的聊的麵紅耳赤,有的聊的喜笑顏開,還有不少男員工和女員工交頭接耳,說著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悄悄話。
當邵陽帶著薛嘉嘉、邵悅兒還有薛歡從外麵走進來之後,禮會大堂裡麵先是在幾秒鐘之內就安靜下來,然後就隻能聽到一連串的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員工們紛紛起身,目光全部落在邵陽四個人身上。
緊接著。
“陽哥好。”
“陽哥好。”
“陽哥好…”
聲音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邵陽走到最前麵的,從行政部經理手中接過話筒後,就壓了壓手讓人都坐了下來,然後簡短地說了每年都差不多的開場白。
薛歡和薛嘉嘉一左一右坐在邵陽身邊,年會正式開始後不久,就會有不少人端著酒杯過來拍馬屁,話術基本上每年都差不多了,薛歡老練的應付著。
等大堂內充斥著酒精的味道的時候,邵悅兒起身道:“歡歡,你跟我來一下。”
“嗯。”
姑侄兩人提前離席,坐上電梯後,一直來到了頂樓的複式套房裡,邵悅兒從自己辦公桌上拿起財務報表遞給了薛歡,薛歡接過後,坐在沙發上認真看了起來。
“第四季度的利潤同比去年又下降了百分之四個點,三季度明明裁員了一部分人,怎麼還會下降這麼多?”
“第四季度開始前,你爸給集團旗下的幾個公司都製定了需要完成的季度目標,而每個公司也都按時完成了目標,但收益卻和我們預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薛歡抬頭眼神滲露著寒光道:“中高層的問題?”
“嗯。”
“我在漫威實習的一段時間,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我原本以為在國內這種情況會好一點, 但是……”
“沒辦法。”邵悅兒搖了瑤頭說道:“公司規模到達一定的程度,這種情況自然而然就會出現很多,前段時間的周盛事件,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
“一個小小的山河影業商務經理,利用職權三年內就貪汙了四千七百萬元,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姑姑,那我爸他是怎麼想的?”
“你爸應該在想一個能把這些毒瘤全都連根拔起的辦法,但這件事很難,畢竟很多人中高層領導都是一步步爬上來的,就拿這個周盛來說,你能想象到他六年前還拿過公司的優先員工獎嗎?而且他們這群人在公司裡都是拉幫結派的,踢掉一個人,有可能他這根線上的人全都會走,所以在沒想到解決方法之前,這件事不要讓集團外的人知道。”
“這個我當然明白。”
薛歡翻開現金流量表的部分,繼續問道:“姑姑,賬麵上有兩筆大額資金沒有寫明具體用途,是我爸用的嗎?”
“嗯。”
“這麼多錢我爸用來乾嘛了?”
邵悅兒微微一笑,她伸手揉了揉薛歡的腦袋,說道:“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你畢業之後,坐上我的位置,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薛歡無言以對。
邵悅兒又問:“樂樂今天晚上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