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過年是最有意思的。
爺爺奶奶、外婆外公都會來家裡,姐弟三個一大早就鬨個不停,家裡彆提多熱鬨。
可這兩年卻漸漸沒什麼意思了,姐姐大部分時間都在看無聊的綜藝,薛歡大部分時間則在家裡的書房裡看書,老爸感冒好幾天,怕傳染給他們,都很少下樓,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倒是在除夕當天一大早就來了,隻不過他們都在議論姑姑和姐姐的事,邵樂反倒插不上話。
邵樂沒什麼事,就拿著一瓶茅台,開車往黃老爺子家去了。
“老頭子,我來看你了。”
剛走進院子,邵樂就朝裡麵嚷嚷了一句,蘇彤從窗戶位置探出腦袋,笑道:“喊什麼喊,老頭子耳朵又沒聾。”
邵樂推門進屋,黃寅虎正拿著毛筆,站在書桌上寫字,姿勢倒是有模有樣,邵樂走上去一看,紙上四個字是上善若水,歪歪扭扭的,簡直不忍直視。
“我說老頭,你這毛筆字都寫幾年了,怎麼還這麼水,要不你還是彆寫了,省得浪費筆墨。”
黃寅虎倒也不生氣,把毛筆擱在硯台上,笑著說道:“今天除夕,你不在家待著,跑我這來做什麼。”
“過來看看你身體怎麼樣。”
黃寅虎笑道:“放心,三五年內還死不了。”
他這話剛說完,蘇彤就伸手拍了一下他,不高興道:“大過年的,說這種話做什麼。”
“就是。”
客廳的陳設看上去就很中式,條案、供桌、八仙椅……角落裡,還擺放著一個木樁,是早些年用來練功夫的。
邵樂一邊在客廳裡閒逛,一邊和黃寅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看到角落的木樁,便嘗試著伸手拍打了幾下。
黃寅虎看不過眼,走上前推開邵樂,自己伸手演練起了木樁的用法,比劃動作的同時,還不忘說道:“木樁是這樣用的,不是像你那樣用來玩的。”
邵樂笑著撓頭,頂嘴道:“正兒八經的你就教了我一個五禽戲,其他的我又沒學過。”
“這年頭練一身功夫沒多大作用,再厲害也不過是去給大老板當保鏢,你能把五禽戲堅持下來,就應該不錯了。”
練功夫講究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就算練得一身真功夫,撐死也就打十幾來個人,這還是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對方要拿家夥,彆說十個,就算打五個都夠嗆。
邵樂練五禽戲的初衷本來就是強身健體,隻要目的達到了,就沒必要像蘇彤、羅鋒一樣,累死累活地練功夫。
黃寅虎活動了兩下,就拿了塊抹布,把木樁擦了擦,緊接著就上下打量起了邵樂,頓了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讓邵樂都覺得難為情地話:“小子,你不是童子雞了吧?”
“啊?”
黃寅虎笑道:“啊什麼啊,你還能瞞得過我?”
邵樂回頭看了一眼蘇彤,蘇彤已經不好意思地拎著一袋垃圾出門去了。
邵樂立馬追問道:“老頭,你咋看出來的?”
“這你就彆管了,記住我之前跟你說的話,男女之事一定要節製,要不然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邵樂訕訕一笑。
從家裡出來,邵樂還在想老頭子是怎麼看出自己不是童子雞的,好像自己也沒多大變化啊,難不成光從一個人的眼神動作就能看出來?
邵樂搖搖頭,覺得這是扯淡。
老家夥肯定是詐人的。
……
坐回到姐姐的瑪莎拉蒂車裡,邵樂發現時間還早,就拿起手機給陳一妃打了個電話。
之前說好過年回家去看她的,正月裡事情太多,邵樂怕自己分不開身,今天正好是除夕,陳一妃肯定是一個人在家,自己過去陪她說說話,至少也能讓她不那麼孤單。
“喂。”
“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