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姀接過匣裡的玉玨一看,發現還是有點不同的。雖然一模一樣,可細細觀察下便能知道,這塊玉玨很新,而她那塊常年帶在身邊,少不了有些斑駁的痕紋。
竇姀聽這說法很是新奇,又問弟弟:“若是分開呢?分開會怎樣?”
他笑了笑:“一塊賜福,一塊擋災。阿姐那塊是父親當年求福要的。”
“呸呸呸!什麼福什麼災!”竇姀一聽,急忙撲過去捂住他的嘴:“你又誰家妖道,竟敢在這兒妖言惑眾?”
他隻笑,眼眸明亮而閃爍。好一會兒後才拿開她的手,認真說道:“所以阿姐可不要丟了,否則我都不知要為誰賣命去。”
竇姀莫名的心虛,因為...她好像真的弄丟了。
她沒將這事告訴竇平宴。回去之後,又打著燈籠仔仔細細地找,就在她翻床底時,屋外忽然響起春鶯的聲音:“姑娘,奴婢回來了。”
竇姀去開門,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光線不好的緣故,春鶯的臉色很是黯淡,人瞧著也疲憊,似是著急趕著回來。
她讓春鶯先進屋,吃了熱茶和幾塊清早留下的糕點,等到春鶯填飽了肚,竇姀才問道:“你家中的事都好了嗎?你妹妹可贖回來了?”
春鶯點點頭。
屋裡點的燭燈並不多,昏昏的光影落到春鶯烏黑的雙髻。她始終耷拉又局促地站著,沒有抬過頭,這和往日膽大話多的人很不一樣。
竇姀也不清楚春鶯是什麼個情形,默了會兒說:“有一事我一直想問你,可是你不在......”
這話說完,春鶯的身子似乎在顫,頭垂得更低了。
竇姀想了想,問道:“魏氏來的那日,有人曾撞見你從扶風院出來,還拿了二姑娘一匣子的首飾,可你為何告訴我,你在藕香亭待了一下午?”
“奴婢不是有心欺瞞姑娘的。”她的聲音很低很低,“那時奴的手頭很緊,又沒有大把的錢能贖妹妹...二姑娘說,她有幾支不想要的簪子,正巧能賞給奴......”
春鶯說完,已經撲通跪到了地上,淚眼潸潸,似是交出了命聽憑懲處。
“你九歲時被買來,我們相識這麼些年,遇上難事為何不找我說?若是錢財,我也能助你的。”
竇姀不再說話了,也沒作懲處,擺了擺手隻讓她回去休息。春鶯終於抬起臉,撲上前抱住她的腿,嗚嗚咽咽哭道:“姑娘,這是最後一回,奴日後一定隻聽姑娘的話,唯姑娘馬首是瞻......”
春鶯跟姨娘其實是一樣出身的人,都是被賣到竇家的。
隻不過姨娘美豔貌美,被竇洪看上才納了做妾。竇姀知道她家裡的事,也知曉春鶯如今不過十四,比自己還小,身上要錢沒錢,要蠻力也沒蠻力,隻靠著在竇府為奴做婢存些體己錢。她不欲為難,隻是讓春鶯回去睡了。
後來又過了好些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