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不錯,太宗奪權,先就是攝了政務院副總裁大臣的位置,故此從太宗以降,政務院副總裁差不多就是空懸,作為儲君的加銜,現在誰都沒有到這個位置上,當然了,副總裁大臣是有其人,隻不是宗室,自然不是儲君,此外本朝東宮都居住在重華宮內,如今重華宮內一個鬼影都沒有,自然,也就是國本未定的意思。
“世兄的意思,我明白了,”薛蟠這麼一提點,賈雨村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義忠親王不足為懼,是嗎?”
“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無需懼怕侯家罷了,侯家是義忠親王的姻親不假,可到底也不算什麼上台麵的人,自然,有錢有勢是必然的,可我這跟著林大人一起當差,還能錯到那裡去?若是到時候頂不住,我拍拍屁股回金陵就是了,我就不信,他們樂意得罪了金陵四大家。”
薛蟠暴露出來了無賴的本性,賈雨村不免苦笑,“世兄玩笑了。”
“至於劍閣節度使,算起來……也不用太擔心,”薛蟠摸了摸下巴,一臉智珠在握的樣子,“劍閣節度使,先生以為,他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是萬一我讓侯家不爽他來找我的麻煩,還是我給他準備好銀子,糧草預備好,在邊陲讓他立一些實實在在的軍功更好?須知本朝可是軍功最貴的,隻有軍功,才有可能會給子子孫孫賺下爵位。”
“啊,啊!世兄所言甚是,”賈雨村這時候才恍然大悟,薛蟠從那裡來的這樣包天的膽氣,“隻要把前線所需的銀子辦好了,誰都不敢對著世兄如何。”
“是,所以劍閣節度使那裡,不會有任何意見的,因為前線若是敗了,這些節度使們第一個就沒有好果子吃,之前平倭之戰,有將領從高麗敗退回遼寧,那些人是怎麼處置的?”
“陣前斬首,以儆效尤。”
“就是這個意思了,”薛蟠點頭說道,“我這是給他好助力,而不是給他們拖後腿的,事兒辦好了,前線的將士們總是有感激的,就算有什麼不快,想必也不會在意吧?”
薛蟠得意的搖了搖折扇,也就是還年輕,若是年歲再大一些,倒是可以辦諸葛武侯了,“還有這義忠親王,還不是儲君呢,隻是儲君的人選之一罷了,他的手,應該不會伸的這麼長吧?須知道,林大人可是萬歲爺的得意臣子,”薛蟠得意洋洋喜滋滋的說道,“聖後把這些活靶子立起來,可都是萬歲爺的眼中釘,義忠親王他就不怕在這裡攪合什麼,犯了皇上的忌諱,又礙了大義的名分嗎?”
犯了皇上的忌諱,那就是自然有一點,不應該過分的在政務上伸手,臣子要有臣子的樣子,不可能在皇帝沒有準許的情況下培養自己的班底,這是任何一個皇帝都無法忍受的事情,何況,義忠親王又不是皇帝的親子,隔閡自然更是不會沒有了。
礙了大義的名分,那就更好理解了,為什麼要辦鹽政,為了前線,前線是為了什麼,打敗外藩,為大越朝爭光,你想要在鹽政改派裡頭搗鬼,居心叵測,是不是想要顛覆我大越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