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薛蟠笑眯眯的彆有意味的看了馬嵩一眼,端起茶送客,“明日早上我就要見大家夥,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接下去,就看著明日有多少人來了,我不得不說,明日沒來的,隻怕是要錯過這一輩子最珍貴的大好時機。”
馬嵩告辭離去,薛蟠煞有其事的正在品茶,臻兒進來倒開水,打著哈欠,“大爺,咱們可以安置了嗎?這都深更半夜了。”
“安置?”薛蟠笑道,“還有客人在呢,客人還沒走,咱們怎麼就能睡了?怎麼一點禮數都不懂?”他揚揚臉,“桑兄,在後頭聽了這麼久,還請出來吧。”
後頭過堂之中,應聲而出一位白淨麵孔的二十多歲少年,他原本之前和薛蟠在林府門房處約架的倨傲臉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微笑,顯然,誰也不是隻會得罪人的二百五,原來此人就是和薛蟠在林如海門房處有過一麵之緣,還和薛蟠邀戰,要求比鬥詩,被薛蟠一刀斬的桑公子——桑弘羊,也不知道為何,居然這個時候早早就躲在薛蟠背後偷聽二人說話,他朝著薛蟠拱手施禮,“馬嵩此人的話,不可信。”
“哦,為何不可信?”
“因為馬家父子是一體的,”桑弘羊笑道,“馬家家主膝下艱難,就此一個兒子,無論馬嵩如何鬨騰,馬家日後總是他來繼承的,故此,兩麵三刀,或者是佛口蛇心,說的就是他。”
“而我卻是不同,家裡頭還有兩個哥哥,後頭還有不少弟弟,我們桑家立繼承人的規矩,大人是明白的,從來隻看是否賢能,隻要選好了後繼人選,其餘的人都隻能是領幾畝薄田去過苦日子,我錦衣華服,玉粒金蓴習慣了,不想去過苦日子,”桑弘羊說的很是直接,“所以,可以這麼說,家裡頭的哥哥弟弟,包括我的父親大人,都是我的敵人。”
薛蟠默然,“你這話說的很是誅心。”
“所以我在大人麵前才是說的真心話,”桑弘羊坐在了馬嵩的位置上,揮著扇子笑道,“馬嵩可以隨時掉頭就走,隻要是見著大人此地不妥當,而我隻要站在大人身邊,自己個的力氣倒是不算太大,隻是呢,可以全心全意給大人幫襯著,不會腦有反骨。”
“說的有道理,”薛蟠笑道,“我倒是有些心動了,可人都是有想法的,你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