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是慢慢尋了,兩個人還在說話,賈雨村就來報了,稟告了一個十分意外的消息,“蘭台大人,世兄,鹽運使大人來了。”
薛蟠微微皺眉,“楊貝倫來做什麼?”他倒是對著鹽運使沒什麼利益衝突,隻是有昨天這麼一出鬨出來,薛蟠天生和林家靠近,自然是同仇敵愾,不願意見到這用心險惡的小人,“若是來吊唁,未免太早了些。”
家眷過世,前幾天的日子一般是留給親朋好友的,然後再是相關的業務來往人人士,最後若是位高權重者,上官會在出殯的時候前來吊唁,鹽運使品級高,應該是屬於上官的範疇,第一天就前來,似乎不符合規矩。
林如海臉色木然,“他這是來認輸了,昨日之事,有世侄主持,他鹽運使已經徹底敗了,不僅僅是鹽引改派的事兒拿不到手,更是得罪了我,甚至得罪了聖上,若是他奪走了差事,辦好了,大約聖上也不好對著他如何,隻是如今,他的前途,已經在老夫的一念之間了。”
“世伯,此人不可輕饒,”薛蟠雖然對著賈夫人感情不深,可見到林如海和林黛玉如此傷心,不免是自己有些傷懷,更多是憤怒無比,“昨日之事,算起來,真真是咱們僥幸之極!”
薛蟠是愣子膽大,昨日這麼不管不顧的就發動起來,若是換成後世的窮屌絲上班族,他是絕不敢如此的,膽氣有時候是跟著財力成正比的,薛蟠不願意如此將金錢和果斷掛鉤,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樣潑天的事情,以前他是必然不敢的。
到了後半夜無事的時候,薛蟠想了想今日的成事,回想一番,不由得冷汗淋漓,若不是早上馬嵩和桑弘羊來傳信,知道楊貝倫被侯景帶去脅迫林如海,這一日的事兒,從開頭就被掐死了。
但是鹽商們的本性就是如此左右逢源,薛蟠得了情報,就連忙派王嬤嬤去傳遞口信,千鈞一發,林如海受不了壓力預備著放棄的時候,王嬤嬤及時阻攔,這簡直有張飛橫矛當陽橋的氣魄,林如海堅持住了,薛蟠這裡一發動,三個消息連續放出,鹽商們紛紛潰散,侯家和楊貝倫自然就敗了。
種種巧合,又有薛蟠和林如海的堅持,才能換來如此大好局麵,若非如此,隻怕這個時候,林如海已經是上辭官的折子了,而薛蟠也必然不可能拿到鹽引,隻能是告彆揚州,灰溜溜的回到金陵蹲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