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舉起手上的青竹杖,高舉過頭,獰笑著看著楊貝倫,“楊大人,既然是要唱戲,那就要唱全套,您說這負荊請罪,荊都沒有,怎麼請呢?”
“你,你……”楊貝倫被薛蟠氣的渾身發抖,就這樣伏在賈夫人的院子內,半是驚嚇,半是惱怒,一時之間掙紮著起不來,“黃口小兒,安敢如此羞辱本座!”
薛蟠一竹子就打了下去,楊貝倫哎喲一聲,手背頓時就起了一道長長的紅色血跡,隨即薛蟠刷刷刷幾下,接連打在了楊貝倫的身上,楊貝倫猝不及防,慘叫連連,一點也不顧及什麼三品大員的體統了,林管家在邊上隻是嘴上勸著,“大爺不可以這樣,這樣不好。”腳下卻是紋絲不動。
楊貝倫在地上連續翻滾著,薛蟠這樣暴風雨似的打了好一會,覺得有些累了,頓時停手,他也知道輕重,知道這臉麵是不好打的,故此隻是朝著楊貝倫的肩膀背和四肢打去,雖然是年輕,但是體力不算好,這麼打了一會,他累的氣喘籲籲,拄著竹杖歇了幾口氣,隨即大罵道:
“瞎了你的狗眼,敢得罪你薛大爺!你去打聽打聽,金陵城誰敢無緣無故招惹你薛大爺?!你倒是膽子真大,還要拘拿我,什麼玩意!”
楊貝倫被打的一時半會緩不過來,隻是哼哼出聲,無暇和薛蟠打嘴炮,“這也就算了,薛大爺不和小人計較,”他臉上露出了森然的表情,用竹杖指著楊貝倫的臉,“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居然來林府滋事!”
“若是公務上的事兒,誰都找不出什麼錯處來,雖然是爭奪鹽引改派的差事,論起來,還能夠算得上勤於公務,沒人會說閒話,”薛蟠圍著楊貝倫慢慢的踱步,“可你居然敢和侯景等人狼狽為奸,將林大人拘在前廳,不許到後院去探視賈夫人,又用兵丁圍住禦史府!”
“賈夫人因你等這些小人來搗亂,刺激之下,心力不支,故此仙逝,林大人林姑娘和賈夫人天人永隔!”薛蟠越說越來氣,又朝著楊貝倫的後背狠狠的打了三四下,楊貝倫慘叫不已,“用兵困住林大人,又不讓林大人到後頭探視,你自己說,楊大人,你自己是不是該死!”
“你放肆!”楊貝倫掙紮著說道,“這隻是公務,和私事無關!”
“誰說沒關係,若非你用賈夫人要挾林大人,事兒還不會如此嚴重,”薛蟠挽了挽袖子,“我今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要來治一治你,怎麼樣,你認罪嗎?”
“大膽!”楊貝倫喝道,“你又不是大理寺,如何能判本座的罪!”
“你倒是還記得這個!”薛蟠怒火萬丈,又接二連三打了楊貝倫十幾下,“有種咱們禦前打官司去,看看,這話到底是聖上對你說,還是對你薛大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