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若是不鬨了,其餘的人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李班頭點頭說道,“按照小的意思,若是能夠平息了下去,到時候找不出真凶來,倒也無妨。”
薛蟠正欲再說什麼,剛才飛奔出去的佟舒複又飛奔進來,臉上十分驚恐,“底下的人來報,說是那些混賬行子把農戶們都鼓噪起來,要來圍住石料廠,一定要咱們一個說法!”
薛蟠大驚,“我叫你把他們那些人看住了,怎麼一點作用都沒有?你手下的那些人在乾什麼?白吃飯不乾活的?”
急切之間薛蟠有些口不擇言了,若是沒有佟舒的仆人家丁去盯著,隻怕這時候被圍住了,裡頭的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佟舒很是委屈,“這些奴才若是打砸搶的確是高手,叫他們盯梢,未免是為難了些,術業不專攻啊。”
這檔口了還有空和我來耍嘴皮子,薛蟠又是想笑,又是惱怒,又是覺得好像時機不對了,這時候就石料廠這些人,攔不住群情洶湧的老百姓,他急匆匆的在樹下來回踱步,眾人都不敢打擾薛蟠,隻好是焦急的等著,那管事在邊上聽到此言不免因為失血過多就要再暈倒,李班頭連忙攔住,過了好一會,薛蟠才回過神來,定下了法子,“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薛蟠乾脆利索的說道,“我可不能在這裡頭被人困住了,若是困住了,那可是什麼事兒都完了,我也極有可能會成為國朝以來第一個被農民圍在院子裡頭動彈不得而遺臭萬年的五品官,這樣被人深刻的記住可是不成的,臻兒,”他吩咐臻兒,大聲的喊道,“外頭預備馬車,趁著他們還沒圍過來,咱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佟舒見到薛蟠沒提起自己,於是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文龍兄,那我呢?”
“你就留在這個地方,若是咱們都走了,那些鄉下人,一定是會覺得咱們做賊心虛,逃之夭夭了,你當然要留在此地,”薛蟠義正詞嚴,“主持大局,務必要保住碼頭,不許他們給砸壞了。”
李班頭在此,這些農戶是還不敢想著要殺人搶劫的,但是要提防他們打砸,中國人素來都認為法不責眾,若是大家一起乾的,絕對沒人會在時候追責。佟舒聽到這話,不由得苦著臉,“這?我可擔不起這大責啊!”
“擔不起也要擔著,”薛蟠板著臉說道,“這碼頭你可是有股份的,你那些私房體己都拿出來了,還挪用了你家老爺存在票號裡頭的十萬兩銀子,若是這裡打水漂,我是不怕,我就怕你的老子回去要剝了你的皮,趕緊老實呆在這裡頂著,日後好處多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