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避瘟丹,倒是都虞司總辦郎中有話說了,“好叫中堂大人知曉,說起避瘟丹,這避瘟丹傳藥的人就在都虞司候著了。”
鄂中堂連忙說道,“傳藥者?難道就是哪一位說夢見海上白胡子仙人的?”
“是,”張大人回道,“就是金陵織造府新任的提督,喚作薛蟠者,是他進了藥,這才解了瘟疫之災,這些日子入京了,今個才入宮,說要銷號把差事正式的擔起來。”
“這個人不錯,”鄂中堂點頭笑道,“算起來,我還是靠著他才有了些臉麵,”瞧著鄂中堂算起來不算是壞人,倒也仁厚的很,“你彆難為他,等會子回去了就把文書簽了給他。”
張大人答應了下來,這時候倒是會稽司總辦郎中發話了:“且慢!張大人,這薛蟠的銷號之事,還需要從長計較!”
鄂中堂很是驚訝,“怎麼,此人可是得罪過你?”
“沒有得罪下官,而是得罪了中堂大人了!”會稽司總辦郎中說道,“大人可知,這林如海辦好了這鹽政交出了兩萬萬兩的銀稅,是誰幫襯著辦的?”
“自然是他那些清客先生了,”鄂中堂笑道,“林如海昔日我也認識,人不錯,但是若有如此大的本事,我卻是不信的……咦,不對,”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萬歲爺下旨嘉獎過的,說是和誰一起辦的?誒,我這腦子,怎麼想不起來了?”
“就是這一位薛蟠!”會稽司總辦郎中冷冷說道,“他到了揚州城和林如海混在一起,把兩淮的鹽商好生一頓戲耍,空手套白狼,憑空變成了兩萬萬的銀子出來,讓林如海賺了一個布政使的官兒!屬下有親眷也在鹽商裡頭,來信說的很清楚,林如海是沒出什麼力氣,都是這一位金陵織造府提督辦的,算起來,這可是咱們的人!倒是幫著外人賺了這麼多銀子!”
眾人這才嘩然,難怪薛蟠這名字聽著耳熟,原來是已經兩次被皇帝下旨嘉獎了,“這樣的人,張大人如何可以給他銷號,”會稽司總辦郎中冷冷說道,“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