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薛蟠搖頭晃腦,“雖然我不怕他,但也想知道今日是誰來惹我不是?”
“這一位嘉義縣男,是咱們萬歲爺的親弟弟,”安福海悠悠說道,“秦王千歲的嫡次子,雖然還沒有立為世子,但已經是鐵板釘釘要承襲秦王爵位的。這樣的人,你怕不怕?”
薛蟠聽到這話,連忙拱手,“公公,再見,我這就出宮去了。”
“等會,”安福海奇道,他還預備著看薛蟠渾身冷汗或者是臉色蒼白的,沒想到這廝如此光棍的要走人,“你這不告而彆,是何道理?”
“您這就是給我惹禍呢!”薛蟠跺腳,“我這好不容易說入宮來安分守己的讀書學點好東西起來,沒想到你這一會子就給我惹了這麼大的對頭!”
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的弟弟秦王,和哥哥們年紀差距的較大,國朝定鼎的時候,也不過是才十幾歲,年輕時候也很是意氣風發,意圖為國家做一點貢獻的,以前主管過神機營,專門負責大炮火槍的差事,端的是少年英豪,宗室第一得意人物,聖後兩次遭遇叛變,都是秦王幫著議政王一起平定的,原本這雄心壯誌意圖報效國家總是要建一番功績的時候,不知道如何,天上掉下大運來,自己的兒子膠東侯被立為皇帝,那一日在禦前聽聞此事,秦王慟哭不已連連磕頭以至暈厥,卻還是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他也成為了皇帝的本生父,若是沒有聖後在位,自己這一位太上皇倒是過的滋潤日子,但有聖後秉政,秦王這滿腔的雄心也隻好化作了一聲歎息,從此杜門不出,不見賓客,隻是養花養鳥聽戲自娛,以免自己遭受聖後的猜忌。
民間流傳的事情很多,說秦王府裡頭有白果樹,端的是十分了得,亭亭如蓋,看著就像是皇帝出巡時候的華蓋一般,蔚然生秀,又接二連三的起樓子,紛紛說秦王府出了一個皇帝,隻怕還要再出皇帝,秦王憂懼流言,連忙命人把這白果樹給砍了,饒是如此,可外頭的人又說砍了書後,樹根下盤著兩條生著角的紅色大蛇,見到了人一下子就騰雲而去,這樣的流言多了,又說是聖後忌諱秦王府的風水,親自督陣,一定要這白果樹給砍了才好。
秦王饒是如此避開風頭,也避不開人言可畏,在扶桑之戰前,就因為肝病去世,永和皇帝那時候正在忙後勤糧草轉運之事,內心雖然悲痛,但也不得不全心投入此戰,喪事也還未好生大辦。
故此秦王雖然謙遜低調,但帝係已經轉到了秦王一脈,這是不用爭辯的事實,雖然名義上還是太宗的脈係,故此彆管瞧著現在嘉義縣男還是一個縣男,但日後承襲爵位,就看在是永和皇帝的親弟弟份上,封一個親王,還是簡簡單單綽綽有餘的。
這樣的人物,薛蟠進宮第一天也就得罪了,問題是還不是自己得罪的,是麵前這位死太監得罪的,薛蟠深吸一口氣,“公公是真會給我招禍,我才好生舒坦的過了幾天日子,你就給我惹禍來了,不對,”薛蟠盯著安福海,“公公是借題發揮是也不是?你根本不是為了給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