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寶珠也被差使出去了,隻留下這三人,秦可卿睜大了美目,瞧著王嬤嬤也出門去,把房門一關,她也不算太驚恐,隻是有些失望,又有些無所謂的望著薛蟠,“表叔你要和我獨處,是要做什麼呢?”
薛蟠擺擺手,“你彆想錯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今個來隻是為你治病的。”
“治病?”秦可卿似笑非笑,瞥了薛蟠一眼,“我這是心病,無藥可治。”她慢慢的站了起來,伸了伸腰肢,“表叔,你瞧著我美不美?”
饒是在病中已經清減了許多,秦可卿還是美豔的不可方物,薛蟠見到秦可卿那絕世容顏,輕輕擺動的腰肢,不免有些口乾舌燥,“自然是美極了。”
“那你今日這刻意和我獨處,”秦可卿不屑的說道,“不就是想要見這個?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德行!”
她說完了這話,預備著走開,卻突然之間頭暈目眩,頭重腳輕,扶住腦袋忍不住就要載倒,薛蟠眼疾手快,連忙抱住秦可卿,把她穩穩的放在椅子上坐著,又怕她頭暈坐不住繼續摔倒,於是用手扶住秦可卿的肩膀,“怎麼了?趕緊喝口水緩一緩。”
秦可卿眼睛微閉,長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在眼下留下了一片鴉青色的陰影,如此近距離看著秦可卿,薛蟠越發覺得她美豔驚人,突然之間覺得這房間不知道被誰用十幾個大火盆烘烤起來,薛蟠越發的口乾舌燥,隻是心裡頭還有一個理智的聲音告訴自己:“她是病人!她是病人!薛文龍你是來治病的,不是來趁人之危的!”
這默念許久才把自己心裡頭的綺念給壓製住了,這時候秦可卿幽幽醒轉,見到薛蟠彎著腰,離著自己的身子放的極遠,隻是雙手搭著自己肩膀上,一動也不亂動,心裡頭還頗為感動,想著薛蟠此人倒是君子一位。她伸出手,隔著袖子把薛蟠的手拂開,“多謝表叔了。”她的臉上冷漠之極,似乎對著人世間任何是人事物都沒有興趣,“表叔若是沒事兒,就快請離去吧,恕我這病人不能久陪了。”
見到秦可卿幽幽醒轉,薛蟠放心下來,朝著另外隔著遠些的地方找了個羅漢床坐著,“我今日既然是來治病的,那裡就要走了?你的病還沒好呢。”
“表叔如何會治病?”秦可卿有些不屑,姣好的麵容上露出了幾絲鄙夷之意,“你卻不診脈。”
“你這心病自然無需診脈,”薛蟠喝了一口茶,得意說道,“我知道你的心病,說幾句話就保管好了。”
“什麼話兒?”
“畫梁春儘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