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不是給臉不要臉的人物,應弘下了梯子,他自然也要接著,兩個人湊著在一起商議了幾分,後來議定還是要在外頭宴請師傅並獻上薄禮,禮物不宜用華而不實的,最好用現銀加上一些生活用品,米油之物最好。
應弘還有些不以為然,“這些東西隻怕是太俗氣,給先生們未免不敬。”
“先生們雖然雅,可也還要過日子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是要用的,”薛蟠笑道,“這些東西所費不貴,蘭台寺的人不會亂說閒話,再者師傅們都很是清貧,家裡頭若是得了這些,多少也是補貼。”
眾人都是富貴人,那裡知道當家的辛苦,聽到這話不免點頭,“說來奇怪了,”金寧笑道,“咱們都是一樣的人家,日子過的也是一般無二,那裡就你懂得如此多的家長裡短之事兒?知道這些家務事兒不難,還能把師傅們都想的周周到到的。這我才正服了薛兄。”
“這事兒不難,”薛蟠笑道,“隻有一個詞兒就說的通透,那就是身臨其境。”
“若是想要知道彆人要什麼,那就把自己個當做是彆人是了,”薛蟠說道,“師傅們的俸祿就那麼些,又當著官學的官兒,想要有什麼冰炭的孝敬,也是沒有的,可誰家裡頭都是一家子人等著吃飯的,雖然地位清高,可還是要吃飯過日子的。這才是投其所好。”
眾人稱讚不已,義忠親王的到來果然給薛蟠帶來了好處,那就是起碼應弘等人也不會明麵上來挑刺找麻煩了,薛蟠耐心等了數日,見到應弘似乎真心服氣,故此也就放下警惕的心來,安心上課不提。
隻是上課到底不是薛蟠在宮裡頭花費精力最多的事情,到了第三日的晚間,果然安福海又來請,薛蟠打著哆嗦冒著寒風出門,快到冬至日的時候,洛陽已經極冷了,從大明宮望出去,城外隱隱青山已經帶上了雪白的雪頂帽子,城外山中隻怕已經下雪了。
到了安福海的住所,薛蟠倒是沒見到葉嬤嬤,隻是見到安福海一個人,“怎麼了?”薛蟠奇道,“今個葉嬤嬤不來嗎?”
“哦,今日她有些小事兒,隻怕要晚些到,”安福海說道,“我先來和你說一說少奶奶的事兒,這事兒隻怕嬤嬤等會還要問你,她關心些心裡頭隻怕更急,你若是再吊兒郎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