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個屁,”薛蟠搓了搓自己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剛才那摸到的溫膩似乎一直還停留在指尖,“今個怕是要睡不了,先去把張先生請來,今日我要挑燈夜戰,先和他一起商議著,把明個的事兒想明白了,才能睡覺。”
張如圭須臾就至,薛蟠開門見山,“明個我和張先生你一起去欽差府裡頭,我去見甄應嘉老大人,你去見賈雨村!”
張如圭有些摸不著自己這位少東家的頭腦,“世兄,甄府怕是沒那麼進的。”
“我知道不好進,可如今有了一塊敲門磚,”薛蟠拍了拍那紅木盒子,“敲門磚敲上去,就算是甄應嘉再不願意見,他也是要讓我見的,這個且不說,咱們今夜就商議商議,你是官場上的老人了,這當官的人怎麼做,怎麼說話,你是明白的,多少也要教導一下,明個見這金陵省的一把手地方大員,可不能失了禮數。”
張如圭點點頭,“世兄所言甚是,”他小心翼翼的說道,邊說還邊看著薛蟠的臉色,“學生看著世兄為人處世甚是老練,但是這禮數上還是缺了一些——自然,咱們自家人,學生也不會計較什麼,世兄天性純良,學生是知道的,隻是若是登門拜訪,這禮數若是不周到,可就要鬨笑話,甄府乃是金陵首座,地位高貴,若是禮數不周,甄老大人或許不計較,地下的人看輕了世兄,這可是就是不妙了。”
張如圭的意思,就趁著這自己還不知道,但是薛蟠如此篤定的敲門磚,就趁機把甄府的這一條門路給定下來,既然要長時間的走這一條線,這禮數周到是必備的。
禮數周到說的可不是塞銀子,要知道任何時候禮數都是很重要的,有時候就是因為一間小事情沒有做到位,細節出了問題,這樣的話,原本可以談妥的事情,就攪黃了,薛蟠點點頭,他非常讚同這一點,記得後世之中自己去某一個大公司進行洽談業務,對部門副經理進了香煙,這個部門的經理是一位年輕女士,薛蟠揣度應該是不抽煙的,故此也沒有敬煙,不曾想那位女經理從抽屜之中拿出打火機和香煙,熟練的吞雲吐霧起來,薛蟠頓時心裡涼了半截,壞了,禮數不到,這生意是怕要黃。
結果這生意果然黃了,這件事情也是他的老板要開除他的一個誘因,薛蟠是明白這些道理的,所以點點頭,尷尬的說道,“我這素日懶散慣了,實在是不知道禮儀如何,還是要請張先生教我。”
“那就請世兄從跪拜學起,”薛蟠呲牙跪下,反複跪下,過了半個時辰,薛蟠就受不住了,仰麵長歎,“天老爺,這禮數未免也太多太難了些!”
“世兄不要急,還有這作揖請安抱腰之禮,都是要一一學起來的。萬萬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