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兒雖然不知道如今大家在沉默什麼,隻是看到自家大爺的臉上表情不虞,不由得著急的快要哭了起來,大爺籌謀準備這麼久,若是事兒辦好,可怎麼辦?讓外頭的人得意去了,還不算什麼,可大爺若是這樣的失望了,可怎麼辦才好!
薛蟠來回踱步了許久,薛寬隻是閉目養神,薛守獰笑的看著薛蟠,兩人都是不說話,薛安臉色暗淡,他早就想到了這一節了,所以才會之前在酒肆的時候,對著薛蟠說,你是在白費功夫。
“好了,”薛蟠長歎了一聲,大家都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些不甘和憤恨,“罷了罷了,既然是你們這麼說,我自然也不能不聽著,好了我今個就說最後一番話,大家夥,都聽著!”
薛蟠猛地轉過身子,衣帶飄飄,目光炯炯,環視眾人,“既然大家都不想分家——大約太太也是這個意思,那我可以不分家。”
他慢慢的走到了五房薛寬和八房薛守的麵前,一字一句的說道,“要我,要長房把公中管事的權都交出來,這也可以。”
薛守見到薛蟠似乎已經準備投降了,大喜過望連忙站了起來,“誒,八弟,”薛寬撚須慢悠悠的說道,“咱們到底要聽哥兒說完了話兒才算數。”
“這兩件事兒,長房都可以答應,絕無二話,”薛蟠走過了臉上帶著絕望的二房太太和一臉失落的四房太太,“隻是,”他轉過身來,沉聲說道,臉上露出了肅穆之色,“我自然有一個條件,這個條件若是兩位叔叔都答應了,我就利索的把賬本也交出來,自然還有薛府的對牌!”
這對牌乃是春秋戰國時候的虎符演變而來,對牌合上了,支付的銀錢,和購買的東西款目才是正式的,若是合不上,那就不能作為支付款項或者是領取物品的憑證。
這東西就好像是公章一樣,有了這玩意才可以號令薛家的所有營生。
薛守睜大了眼睛,對著薛蟠說道,“蟠哥兒你要什麼?趕緊說出來吧!”
“誰想要公中的差事的,”薛蟠似乎是破罐子破摔,賭氣的跺腳說道,“拿銀子來!我即刻就把對牌就交出來!”
“我長房失去了公中的管理之權,這沒法子,誰叫如今我們技不如人,認栽就是,不過我長房不能夠沒有沒有補償,你們拿了公中的差事,長房這麼多年,就沒有了事兒可乾,那怎麼辦?自然是要拿銀子來補償了。”薛蟠似乎這時候露出了十分市儈的麵貌出來,“拿了銀子來,自然萬事俱休,我什麼都依了你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