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的,詩經有雲: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說的就是妹妹了。”
薛寶釵眼睛一亮,“娘說的那裡話,”她對著薛王氏笑道,“還說哥哥不知道讀書,看見哥哥了不曾,這會子都會掉書袋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剛才花廳議事的陰雲似乎消散了不少,薛蟠先送了薛王氏回房休息,“你既然拿了你二舅舅的封兒辦事兒了,也應該送信去告訴他一聲。”
“是,”薛蟠問過母親,知道之前父親去世的時候就已經修書過了,於是說道,“我今個先叫張如圭寫一封起來,言明讓出公中之事,母親也不妨寫一封信給舅舅,倒也不必提一些煩心事,隻是說一說家常就是。”
“是這個理兒,”薛王氏是讀過書的,寫一封信自然不算什麼,“老爺過世了,我難過之餘,隻是想以前的老姐妹,想著你姨媽和舅舅們,這遠在京中,長年累月的見不到麵,日後若是見不到了,可如何是好?等到你的孝滿了,我想著入京一趟,再見見老姐妹,便是死了也是甘心的。”
說到這裡不免又落淚了下來,薛蟠和寶釵連忙勸解了一番,薛寶釵服侍著薛王氏喝了藥,見薛王氏躺下,這才和薛蟠一起出來,“這些日子,你照顧母親,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薛蟠對著薛寶釵說道,“外頭的事兒不重要,不是要緊的日子,就不必出來了,要緊的日子,再出來舉哀就是,其餘的時候,我在前頭照應著,二房太太幫襯著照看女眷,想必是沒問的。”
“這可不成,”薛寶釵搖搖頭說道,“二房太太再好,到底是隔著房的,娘在裡頭休息,外頭不能沒有人。”
薛蟠看著倔強的少女不由得微微一歎,看來自己這位哥哥,做的很不到位,不然少女是不會有如此強烈的不安感的,也難怪,古人都是早熟些,若不早熟,怎麼能應對眼前的這些磨難呢。
薛蟠轉過薛寶釵的肩膀,把她朝著前頭推去,“不許不聽話,要聽哥哥的,你若是要逞強,我也依你,隻是你兩個晚上沒睡了,若是再不睡,暈倒在前頭,可就更是不好了,你聽話,”薛蟠溫柔的哄道,“等一覺香甜睡醒了,再去前頭換我,我也睡得不甚好,等著你來換哥哥呢。”
這樣半推半拉,才把薛寶釵拉回到她在薛王氏後頭的套院裡,到了院子裡,薛蟠吩咐薛寶釵的貼身丫頭鶯兒,“鋪好床,打熱水來,讓姑娘睡,恩,睡一個時辰,再叫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