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微微挑眉,或許是在病中,神思有些難支,恍惚之間似乎還未曾明白薛安說的是什麼意思,隻是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著薛安,“三叔你的意思是?”
“三叔要為你父親守孝三年,這是之前就已經說過的,隻要是長房把這個差事痛痛快快的辦好了,薛家沒有大災難,我就要為大哥守墓去。”
“這如何使得?”薛蟠連忙說道,“我這沒了老爺,正需要一個擅長經濟之人來指點一二,三叔若是離開,叫我去問何人?五房和八房,我是決計不會去問他們的。”
“蟠哥兒你是聰明人,”薛安默然,過了許久才說道,“你如今是一個人,沒有兄弟,如今薛家貌合神離,其餘的各房兄弟,大約你也不會想要好生結交的,可我和你父親,昔日是不同的情分……那時候我家裡頭日子不好過,還是你父親幫襯著,才渡過了難關,這一番感情,我是一輩子都不敢忘的,雖然是為了薛家,我不好反對五房八房,但這並不是說,我就要聽他們的,三房管著的藥材和藥鋪,日後就交給你了。”
薛蟠身子一震,“三叔說的可是?”
“這原本就是老爺昔日擺出場麵來的,隻不過是交給我管著罷了,我這也是完璧歸趙,日後還是還給你長房管著就是。”薛安見到薛蟠震驚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又何克敢當?”薛蟠原本是極為高興的,突然之間聽到這樣的消息,是驚喜極了,隻是他回過神來,冷靜的一想,不由得連忙搖頭推卻,“原本就是三房在管著,我豈能越俎代庖,且不說如今我已經不是薛家掌事者,萬一三叔你給了我差事,其餘各房怕是又要鬨起來,何況,這事兒,若是傳出去,隻怕對三叔的名聲不太好,長房剛被五房和八房逼出了公中之權,結果馬上掉頭來,又來問三房要這個要哪個,豈不是讓人看輕了三叔?”
“我卻是不在乎這些的,”薛安笑道。
“可家裡頭的人怕是要計較這些的,”薛蟠搖頭說道,“這事兒不妥當,我隻是求三叔幫襯著我做生意就是,並沒有存了窺探三房產業之心,這一點,三叔還是千萬彆誤會才好。”
薛安點點頭,“蟠哥兒,你是個好孩子,不僅想著自己個,還想著三叔一家,你說的不錯,但是你卻不知道這裡頭的事兒。”
薛安仔細的說了一段話,薛蟠這才知道,薛安這三房執掌的藥業產業,大股份是薛定,小股份是薛安的,隻是一點點的股份才是公中之物,所以差不多,這算是長房的私產,和其餘各房沒什麼關係。
“之前我倒是有些不解,為何大哥要將這藥業放在一邊,不讓公中的人插手,隻是讓我們這兩房做著生意,若是公中的大筆銀子等放進來,藥業應該是要更強一些,如今我才明白了,”薛安欽佩的說道,“原來是為了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