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也算是膽子大的很了,這時候不是顧念自己個身家性命,倒是想要窺探這梅花大盜的真容,結果卻被那“紅梅花”隨手揚出的暗器給震懾住了,灰溜溜的窩在了臻兒的床鋪上,這時候被她這一嚇,薛蟠的頭上冒出了許多的冷汗,不知道怎麼地,似乎就一半的酒氣就被汗水排出去了,“若是不換衣裳,不如我讓家人帶點吃食進來,如何?”薛蟠小心翼翼的說道,“想必你這奔波了半日,就已經餓壞了吧?”
那女子沉默不語,薛蟠又鍥而不舍的喋喋不休,“我這家裡頭的魚湯,燒的極好,熱熱的上來,再加蔥薑,最是驅寒不過。”
“不必獻殷勤,”女子原本頗有些意動,但是不知道怎地,又突然冷了下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這廝,想著對我做什麼?”
我當然不是大盜,那麼可能也就是奸了,薛蟠心裡默默的想道,“不敢,隻是想著這百年修得同船渡,是極為難得的緣分,”薛蟠灑脫一笑,“既然是來了我船上,就是在下的客人,豈有招待不周的道理。”
“不必費心,等到了江都,我們就各自分開,絕不會要你招待的意思,”那女子慢悠悠的說道,隻是薛蟠這麼一說,她到底是態度軟和了一些,不再和之前那樣冷冰冰的拒人千裡之外難以接觸,“我也不餓,不用你這位大官人招待了。”
有戲,薛蟠笑道,“那也不必如此,”薛蟠坐在床邊,朝著邊上的圓桌指了指,“那邊上有茶點幾樣,也有茶水,姑娘若是不嫌棄,請拿著吃一些。”
那女子說道,“姑娘?誰告訴你,我是姑娘?”
“我私心想著,尊駕的聲音如此悅耳動人,那裡不是姑娘家?所謂雨後黃鸝,樹上好音,說的就是姑娘的嗓子了。”
這顯然是瞎話,若是要比,這也是千年冰山,風雪吹過的聲音,隻是薛蟠覺得女孩子都喜歡聽好話,但梅花大盜卻是不上當,她冷哼一聲,“油腔滑調,你可知這些油腔滑調的人,將來都是怎麼死的?”
“不敢問姑娘……”
“都是囉嗦的讓人受不了,然後被打死的,”那女子悠然說道,“你若是再囉嗦下去,也是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