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說說笑笑,原本有的擔心也被薛蟠給衝散了,不一會薛蟠就吃好了早飯,於是起身預備著離開,香菱放下手裡頭的春卷,一定說要送薛蟠出門,薛蟠笑著應了下來,拉著香菱的手,跨步出了薛姨媽的園子。
距離著去年冬末的秦可卿之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豪門世家來說,死個把人根本不會影響他們的繼續吃喝玩樂,優容悠閒,除卻賈珍之外,其餘的人對著秦可卿之死,大不了哭了一場也就罷了,鳳姐和秦可卿感情最好,但不僅把夢中秦可卿所托之事忘在了腦後,更是覺得協理寧國府豎起了自己在闔族之中莫大的威信,什麼事兒易如反掌,不需要畏懼任何事物;而寶玉也忘了,自己昔日是多麼的迷戀這一位侄兒媳婦,而是轉過頭,和秦可卿的弟弟秦鐘一起熱熱鬨鬨高高興興的去族學裡頭讀書;至於最為傷心的賈珍,似乎也已經忘記了昔日是多少肝腸寸斷如喪考妣的樣子了,過了年,依舊是走馬遛狗,尋花問柳,一如往昔,其餘的人自然更是無關緊要,薛蟠冷眼看著這些人,他是知道秦可卿未死,故此自然不傷心,但這些人能夠如此快速的脫離悲傷之情,看來也是應了那一句時常講的話:“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
安福海也甚少打擾自己了,這倒是好事兒,在鹹安宮終於可以好生多誰幾夜安穩覺,至於那位神秘的葉嬤嬤,也不複出來,大約是太極拳學到手了,也不想這麼深夜裡頭出門,多冷啊。
算起來倒是太平無事,除卻那個鹹寧郡王時不時遇到了要對著自己冷嘲熱諷之外,鹹安宮的官學日子過的忙碌而充實,薛蟠既然是在鹹寧郡王麵前充當了大尾巴狼,那麼也自然不得不要承擔起乙班領頭羊的身份,雖然是年終歲初,但也還是一起認真讀書,並且薛蟠根據曆年分析和各自學生的特長,大家夥可以說是齊心協力一起在苦心修煉,這個年過的十分充實忙碌。
至於過年,乃是各家一等一的大事,原本若是在金陵,隻怕還有許多祭祖的儀式,但如今住在梨香院,無非也就是陪著榮國府闔家吃了一頓團圓飯,又自己回梨香院再吃一小頓的團圓飯也就結束了。
薛蟠拉著香菱的手出了門,如今他倒是喜歡騎馬了,他翻身上馬,對著香菱說道,“成日裡頭就不用呆家裡頭,你喜歡出門就和誰玩去玩就是,你林姑娘那裡,若是喜歡,就隻管去。”
香菱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些日子我就不出門了,晴雯姐姐的針線活很好,我要向她學習針法,以後給大爺做針線活。”
“做什麼針線活啊,傻丫頭,”薛蟠笑道,“你自己個讀書學寫字就是了,做自己喜歡的。”
過了年,香菱原本小小的身子也柳樹一般,似乎被春風一吹,就迅速的抽條起來,身材高挑了不少,原本圓圓的下巴也變得尖尖的,隻是眼睛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大,眉心的胭脂痣,也依舊是鮮豔如舊,她眨巴著大眼睛聽到薛蟠這樣說,笑著點點頭,“知道了,”
薛蟠揮著馬鞭帶著臻兒李章等人離開,清晨尚早,寧榮街離著大明宮不算遠,又是王公貴族住的地方,薛蟠雖然刻意控製著速度,但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也就到了西華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