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看熱鬨的不怕事大,這些順天府的衙役都是吃瓜圍觀看戲群眾,就怕今日的事兒就這樣尷尬之極的逐漸冷卻下去,到時候東方禦史關薛蟠也不是,不關也不是,到時候若是一走了之,可真的是沒花樣沒什麼看頭了,大家夥這時候聽到來人,頓時個更高興起來,雖然這快到了下班的時候了,大家夥急著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斟幾杯酒喝一喝,可若是有什麼新鮮的趣事兒可以瞧,那麼想必大家夥都很樂意加班的。
“我就知道!”那個衙役激動的說道,“這薛大人在鹹安宮那些同學聽說都是出生入死,一起在天竺廝殺過的,萬萬沒有讓薛大人一個人孤身陷在這順天府的道理,這會子聽到了消息,哪裡還不來助威幫襯的?這些人家裡頭不是尚書就是伯爵的,個個都是身份極高的人,這些人一齊到了,說不準,這在咱們地盤上吆五喝六的東方禦史也要掂量掂量這些人,是不是能一股腦兒都得罪了!”
“我瞧著這東方禦史剛正不阿是有了,可多少也是愣頭青,”另外一個衙役說道,“不怕得罪人,議政王昔日這樣厲害,他不也得罪了,薛大人雖然不差,可比較之議政王,那還是區彆大了些。”
“到底是什麼人呢?”這些衙役焦急的問道,“是不是薛大人那些鹹安宮的同窗?還是,哦,”問話的衙役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之前這些人對著薛蟠還不知道底細,可這麼半日開庭下來,誰不知道薛蟠有一個炙手可熱如日中天的舅舅?如果是他那舅舅殺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難不成是大司馬大人?”如果這王子騰親自過來要和東方納蘭放對,這一出戲,可真真是火星撞地球,刺激大發了!
“都不是!”來人急匆匆的說道,“我沒見過的人!”
“來了幾個?”
“一個!”
聽到仆從通傳說外頭來人了,閉目養神聽著裴知事和薛蟠吵架的東方納蘭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等了這麼久,終於來人了!籌謀多時,想的就是這個時候,東方納蘭長長吐了一口氣,“什麼人來了?可是,”東方納蘭忍住站起來的欲望,撫須問道,“是不是鹹安宮那些官學生?”
“不是,老爺,外頭隻來了一個人,”那隨從知道自家老爺的圖謀,這會子一心念念就想著讓薛蟠的同學來,越多越快越凶越亂越好,但事情往往是不可能按照自己個想要推進的進程去做的,東方納蘭期待的人沒來,隨從也有些頭皮發麻,硬著頭皮說道。
“什麼閒雜人等!”東方禦史怫然不悅,“順天府這時候在辦案,什麼閒雜人等都一概驅逐了!”
“這個人,隻怕是老爺不得不見,”那隨從苦著臉說道,“是鹹安宮祭酒!”
“鹹安宮祭酒大人到!”門外的衙役似乎有些看笑話的拖著長長的音,通傳下去,一襲穿著紅袍的瀟灑男子獨自一人走進了此處順天府推官的大堂,那推官連忙來行禮請安問好,“祭酒大人!給您請安了!”這在洛陽城內大小也是地頭蛇一位的推官,見到薛蟠那還叫客氣,見到鹹安宮祭酒王愷運過來,那簡直就是有些卑躬屈膝了,他朝著王愷運打千,“您今個怎麼來了?可是貴腳踏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