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罪我可不受,”聽到黛玉埋怨,李紈笑道,“我也說了是要湊好日子的,再者說了,家裡頭大喜事兒,咱們幫不上忙倒也就罷了,可萬萬是不能添亂的道理,故此啊,我也隻是這麼說說罷了,也不許怪我,日常裡頭不想著你們,我雖然自己不擅作詩,但其人,最是喜歡附庸風雅,如何肯一日就忘懷了此事呢?所以我幫著你們想著,日後得空了,必然是要立詩社的。”
詩社這一件事兒,上一次原本也辦過,隻是到底還不算是太成功,畢竟前頭還有長輩們一塊,她們在前頭聽戲,後頭作詩,雖然有鬨中取靜之用,但多少還是放不開些,薛蟠笑道,“這也簡單,到了明年開春,就必然空下來了。”
“哥哥說的不錯,”薛寶釵說道,“如今這冬日裡頭,到處都是沒什麼景色,等到了開春的時候,那時候賞花賞景都是極好,哥哥不是說要帶著我們去西郊遊玩嗎?不如那個時候就把詩社重開就是了。”
“如此就是極好,”李紈忙道,“那這個東道,薛大兄弟,可就是不能推脫了,”李紈對著薛蟠笑道,“一應的銀子支出,都該是大兄弟付。”
“這有什麼難的,”薛蟠不以為意,根本也不放在心上,笑道,“無非是東道嘛,自然是我請。”
“這裡頭除了哥哥,哪裡還有在外頭賺錢的,”寶釵笑道,“自然是你這個財主請了。”
“大兄弟這樣說,我可就放心了,”李紈笑道,“原本這姐妹們每個月統共就沒幾兩銀子月錢,我這個大嫂子若是借著詩社要問她們收刮銀子來,也是於心不忍,原本想著要鳳哥兒來當這個東道,可她未必願意來,和咱們也不是一個路數上的人,故此我還沒叫呢,既然是薛大兄弟願意當東道,咱們這詩社就應該要興旺發達了。”
薛蟠笑道,“這事兒大嫂子不說,我原本也要告訴你的,家裡頭的姐妹都是才學了得,素日裡頭都不得出門,就算是出門那也是極少的機會,在家裡頭閒的無聊,也是不好的,這個詩社大家夥都喜歡,自然要長久的辦下去才好,。我不在家裡頭的時候,她們也熱鬨熱鬨,我若是在家裡頭,也自然要參加,不過,”薛蟠轉了轉眼珠子,“我自己個既然是出錢的,出錢的就是大爺,東道自然不必作詩了。”
黛玉不依,“蟠哥哥在外頭都做得好詩,怎麼到家裡頭和我們一塊就不願意了?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女子才疏學淺,不可和你同日而語,故此不願意作詩呢?”
薛蟠笑道,“可不敢如此,林妹妹的才學勝過我百倍,我哪裡說是有瞧不起的意思?隻是這才疏學淺,偶爾有靈光一現,卻沒什麼得意之作,故此也就不獻醜了。”
寶釵笑道,“可不成,哥哥起碼也要在家裡頭做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這樣的佳句,我們姐妹們才肯放過哥哥你哩。”
李紈也說要請薛蟠作詩,“大兄弟在外頭見多識廣,萬裡路都行過來了,那裡是不會作詩的,姐妹們在家裡頭時常閒聊,都說大兄弟的詩詞做的極好,奔放豪邁之餘,更有許多的細膩爛漫在裡頭,實在是當代屈指可數的好詩詞了。”
這個評價真的讓薛蟠汗顏,倒不是說汗顏自己的那幾首詩不夠如此的評價,畢竟都是清代民國時期大家之佳作,的確是極為厲害的詩詞,他汗顏的是自己個這人,到時被吹捧成當代大家了,這萬一露陷,可不是什麼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