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了,後世之人對著這當世的親戚關係,實在還是有很深的誤解,後世之中,更多是靠朋友和同事這樣的關係來進行生活工作,而且由於計劃生育的影響,小家庭化開始出現,年輕一輩之中很少有大家族的概念,親眷也不是那麼的多,但這個時代之中提攜親眷乃是理所應當之事,你若是置這些親眷們不顧,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按照薛蟠的見解,史鼎好歹乃是保齡侯,武家世家,領一鎮新軍有什麼不可以的?這又不算是超擢,王子騰也不需要花什麼力氣,這事兒在薛蟠看來是簡單的不得了的事兒,何須要這樣麻煩?
當然了薛蟠不會這麼說出來,認為這事兒簡單,史鼎搖搖頭,避而不談如何難,“文龍你入都以來,還未去拜見過隆卿兄吧?你若是去拜見,請代我向他問好。”
說完了這麼一句話,史鼎快步走下台階,翻身上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後頭還跟著一駕朱頂的小油車,這必然就是史湘雲的車子了,果不其然,那馬車徐徐從榮國府的西側門駛過,窗簾一掀,湘雲的半張笑臉就露了出來,這時候自然是不適宜講話的,薛蟠搖了搖手。湘雲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放下簾子,自然就跟著史鼎一行人去了。
薛蟠回到了夢坡齋,和賈政複命,說是已經送走了史鼎一行人,賈政原本還欲規勸薛蟠幾句,但適才詹光的意思說的清楚了,橫豎這一次是王子騰出麵為薛蟠爭,說明王子騰是在意薛蟠的委屈的,何況這話也沒錯,橫豎薛蟠還是有他親舅舅管著的,於是這時候賈政也忍住不說,隻是問:“你這些日子家裡頭休息休息倒也罷了,鹹安宮之中的事兒,你預備著如何?”
“等到兩班大比塵埃落定,我們這些個人,也應該要離開鹹安宮官學了,”薛蟠說道,“說是聽說吏部會安排差事到時候要當差,但外甥倒是不怎麼想出仕。”
“這話的意思是?”賈政奇道,“你就想著呆家裡?”
薛蟠正預備說自己個淡泊名利不願意當官造福百姓,但是轉念想想,不對勁,這賈政乃是十分傳統的士大夫,講究的是忠君愛國,報效國家的,自己這懶散不上進的態度若是被賈政聽到,必然是又要嗬斥一番,於是他腦筋急轉,“也不是說要一直呆家裡。前些日子在天竺這麼一趟,實在是辛苦極了,太太在家裡,外甥不孝,素日裡頭伺候的少,這一次在家裡頭,好歹要孝敬太太,照顧妹妹,再料理家裡頭的生意才好。”
這麼一番話真是說的滿堂彩,詹光率先就稱讚起來,“薛大爺真真是仁孝之極!”
所以有時候說話的方式換一換,那就是完全不一樣了,薛蟠這樣義正詞嚴的說,倒是把自己懶怠的那一部分給去除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個多麼孝順體貼了,賈政聽了果然喜悅,不由得歎道,“這話的確是不錯,這為國儘忠,也是要忠孝兩全的,你的意思很好,就是該這樣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