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東伯就很明顯的表示出來,對於皇帝我不敢不滿,但是對於你王愷運,我還是有能力的,把我這家裡頭的小子丟到那麼危險的地方,顯然就是你的不對,而且在已經讓占西國立國的情況下,這對大越已然是大功的情況下,居然還沒有把他們放回來。當然了,大家夥自然是尊敬皇帝的,都是永和皇帝最為忠心的臣子,自然是不會有絲毫大不敬的意思,但是對著王愷運發泄些怒火,還是可以的。
“那麼說來,”薛蟠若有所思,“外頭的意思,要王祭酒去位之後,才會說要繼續讓家裡頭的人入讀鹹安宮了?”
“大家夥的擔心也是正常的,”李馬鹿說起來了王愷運自從執掌鹹安宮來的光輝事跡,平扶桑之戰,是上戰場的,雖然文職的官學生不用廝殺,可到底還要見慣這些血腥,至於武將的子弟,自然就不必說了,領一支隊伍廝殺是太尋常的事兒了,這一次死了不少人,但更多的官學生是不敢上戰場,不敢去參加這兩班大比,這可是比死了還難受,不僅要被天下人嗤笑,以後再也不可能擔任正式的官員,更是要被家族除名。
此外還有在黃河修築長堤的兩班大比項目,這原本不算很辛苦的工作,橫豎也就是在洛陽京畿附近,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好死不死,那一年欽天監居然都沒有監測出來,突然之間黃河洪水泛濫,不僅將大堤衝垮,更是將幾十個鹹安宮官學生衝入了滾滾黃河之中,這一次也是死了不少人。
這樣劣跡斑斑,隻是因為之前算不得什麼王愷運的過錯,大家夥心裡頭怨恨,但也是因為有聖後威勢和永和皇帝信任,故此王愷運屹立不倒,依舊是這樣變著花樣來折磨官學生們,每一次大比不弄死幾個,都很難讓王愷運滿意。
薛蟠倒吸一口涼氣,這王愷運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每一次都恨不得死幾個人才叫好?關鍵是這麼多年這麼多屆的學生死下來,他依然可以屹立不倒,除卻他妖師的名號讓人忌憚之外,是不是還有聖後和永和皇帝存了要用這樣的法子來削弱勳貴們力量的意思?
薛蟠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再想下去這裡頭的糾纏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薛蟠根本就不敢戳破這一層窗戶紙。
大明宮養心殿之中,皇帝微微皺眉,他放下了手裡頭批折子的朱筆,揉了揉酸脹的手腕,“這些個人,這麼一哄而上,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