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笑道,“我通上姓名你也是不知的,不過瞧著你的相貌,很是出眾,且也知道這大荒山無稽崖,必然也是機緣之人,那麼在下來歌一曲,若是你知道了,那我就把來意告訴於你,如何?”
薛蟠微微皺眉,不耐煩的說道,“請唱來一聽罷!”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生氣,慢慢唱了一段曲來。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
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
說什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金滿箱,銀滿箱,轉眼乞丐人皆謗。
正歎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
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
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
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杠;
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袍長: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
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這是此人得道之歌,外頭人幾乎沒聽過,此人也隻是想著刁難這一位阻攔自己和寶玉說話之人,不預備真的把自己的性命通傳出去,奈何薛蟠那裡是普通人,他微微挑眉,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你,你,你是甄士隱!”
來人終於褪去了那原本淡定自若之色,臉色狂變,得道高人之模樣少了許多,“施主是何人,奈何會知道我的名號。”
薛蟠狐疑的望著甄士隱,這個老頭來這裡勾搭寶玉做什麼?這“好了歌”的注解,就是甄士隱的代表作。
甄士隱乃是香菱的生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