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這個命令,李曼大可直接拒絕,說薛蟠沒有資格對自己有關於寶玉的事情指手畫腳,畢竟他不是榮國府的正經主子,隻是榮國府的親戚,不能夠發號施令的,但是大家夥誰不知道這薛蟠薛大爺是會翻臉不認人的,兵馬司的官兒都敢打,難道還不敢打幾個奴仆的,再者說了,如今薛大爺當了西城兵馬司的官兒,正正經經的敢發號施令呢,這個官可不敢等閒視之,李貴不敢不答應,但是這命令又和賈母的意思相衝突,“老太太特意吩咐了,說是要為二爺積福積德,故此叫我們帶了銀錢,在外頭若是遇到僧道尼這些出家人,一概都要施舍救困的,還要二爺親自布施,若是大爺這樣吩咐,隻怕……”
李貴有些難為,薛蟠腹誹這樣能積什麼德,在他看來毫無用處,隻是賈母這麼說,到底也不好直接反駁,“那就如此,先查度牒,若是咱們大越朝頒發的度牒,說明是正經的出家人,自然可以布施,若是沒有,那就沒必要給銀子了,再者若是困頓之人,一些孤老或者是賣兒賣女的,給他們些銀子也好的,何必拘泥於僧道尼呢?”
李貴忙應下,於是薛蟠返身進了去,還未到聽戲的院子裡,迎麵香菱就撲了出來,身邊還帶著鶴兒小丫頭,她拉住了薛蟠的手,“大爺,我剛才聽寶玉說了,說外頭遇到了我爹爹,是不是?”
寶玉這個大嘴巴真是太快了,才囑咐了不能說出去,他這麼快又去告訴香菱了,“是,”薛蟠看見香菱那滿臉懇求的表情,這會子倒是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個剛才沒有叫人把甄士隱拿下,不過估計也不好拿,甄士隱既然是世外高人了,起碼是有些手段了,“是,不過我說請他進來和你相會,但是他說時候不到,不能夠見麵,故此還是走了。”
香菱顯然是有些難過,眼睛裡頭都淚水汪汪的,隻是強忍著還在眼眶裡打轉不肯落淚下來,“這麼多年沒見了,怎麼倒是還不願意來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