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麼東西都不要,適才我也送了粥飯過去,隻是一概不要,可見必然是找茬的,適才我也問了禦營過來的將領,請他們驅逐,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也是不理不睬的,推脫著說這不是他們的差事,不好辦!”賈璉不由得急的跳腳,自己辛辛苦苦這麼些時候,這個節骨眼上頭,絕對不可以出任何差池,若是出了差池,隻怕自己第一個就要吃不了兜著走,賢德妃省親這件事兒說起來,除卻和寧榮二府亦或者是四大家有些乾係之外,其餘人根本是不在乎此事,但這是一種錯誤的感覺。
一國之重,首先就在於禮,皇帝仁政,讓後宮女子歸寧省親,這原本就是天大的臉麵,若是有一家接駕的事兒辦不好,有乞丐這樣的人衝撞了鳳駕,失禮是一定的,彆有用心之人會借題發揮,皇帝隻怕對著東西二府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可大可小,若是皇帝要殺雞儆猴,賈家一下子從喜事變成了白事,隻怕也是說不定的。
故此不僅賈璉著急,就連素來不問外事的賈政和賈赦也連忙一起跑了出來,賈政跺腳,“我賈氏素來是寬厚待人,絕不會做那不仁不義之事,為何今日有這樣多的乞討之人圍住咱們家,難不成咱們家就如此讓世人覺得絕情嗎!”
賈赦怒道,“這些好大的膽子!難不成還真的以為咱們賈家如今不中用了嗎?存周你且不要傷懷,”賈赦喊著賈政的字,“今日這些人必然是有備而來,就是存心和咱們刁難的,不要放過了他們,文龍說的極是,我叫你來就是這個意思,請你吩咐了兵馬司的人來,一概都拿下仔細拷問了!”
薛蟠原本也是這個意思,隻是聽到賈赦這麼說,倒是覺得擒拿乞丐們不是什麼好主意了,他想了想,勸賈赦道,“今日乃是上元佳節,又是賢德妃娘娘歸府省親的好日子,不宜拿人,更不宜見血,若是被禦史知道,咱們為了迎接,將乞丐們都抓了,必然是要彈劾的,到時候反而不美,大老爺勿憂,這些人是彆有用心,這是一定的,隻是要做什麼,隻怕還要問過才是,我這就去瞧一瞧,他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賈赦冷哼一聲,“什麼居心,必然是要我們賈家難看的居心!”隻是薛蟠如此說,他也不好反駁,點點頭,“蟠兒你且抓緊著,賢德妃娘娘雖然還在宮裡頭未出來,但這邊務必要清除的乾淨先,越早越好!”
薛蟠領命而去,他帶上了殷天正等人,這時候裴知事等人就在寧榮大街左近巡邏,開玩笑,這個時候是最要緊的時候,巡邏是必須的,薛蟠招呼一聲,他須臾就到了,對著薛蟠搖頭晃腦的,“大人,下官到了,您有什麼吩咐?”
裴知事這個年過的不錯,雖然是沒有拿到大印,雖然薛蟠不直接處理兵馬司的事務,不過他都是通過裴知事的彙報來了解並且掌控整個兵馬司,如今不僅僅是兵馬司衙門,就算是外頭地麵上的人,都知道裴知事鹹魚翻身,又高攀上了新任指揮使,這過年是上趕著巴結了,不過裴知事受了上次的教訓,很多貴重之物均不敢收,饒是如此,也是各色土特產不斷,好生過了一個肥年。
薛蟠有命,他自然連忙過來伺候,“前頭有一撥乞丐圍住了迎駕的通道兩邊,”薛蟠說道,“我先去瞧一瞧,你帶著巡丁們到後頭悄沒聲的跟著,若是有什麼不妥當的,你即刻上來,就算是抓,也要把他們都給抓了,不許有人在今日鬨事!”
裴知事聞言大怒,“是什麼吃了雄心豹子膽的狗東西敢來這裡頭偷雞摸狗撒野!下官這就去,即刻抓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