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兵馬司此處牢房關押場所不夠的問題,其實還是沒有解答的,當然,這顯然也是個大問題,再問順天府借關押的地方,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這若是關押也關押在順天府裡頭,那麼大家夥就會懷疑到底是誰在處置這兵馬司的差事兒,而且順天府根本也不可能全部將自己身子全部的身子拿來趟渾水,但是兵馬司的地方,並不是十分的寬敞,特彆是牢房,素來隻是作為中轉之戰,若是有罪的,那麼轉到順天府去處置審判,若是無罪但是影響了治安影響了京城地麵和諧穩定的,嗬斥一番,或者是打幾十個板子,也就放了,不可能長期關押大量的罪犯,哦,不是罪犯,用後世的術語來說,不是罪犯,而是犯罪嫌疑人。
但是顯然這事兒薛蟠已經預備妥當了,薛蟠不準備和裴知事解釋什麼,他吩咐臻兒備下馬車,想了想還是穩妥安全起見,自己可是十分謹慎小心的,萬一有不法之徒效仿博浪沙刺殺秦始皇那麼可真的就是不好玩了,於是連忙又吩咐:“叫殷天正等人帶上十幾個人跟著我出門去!”
薛蟠出門浩浩蕩蕩的帶著人馬走了,其餘安排在此地的眼線不免驚奇,這會子派人出去到處抓人,這已經是十分的嚇人的驚詫之舉了,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主官親自出來抓人的事兒嗎?這年輕人是如此的沉不住氣嗎?
不過看著出門捉拿賊人還這樣騎著馬車,可真是世家少女雍容的做派了,眾人嗤笑,少了一些關注,就是指望著誰會給薛蟠當頭一棒,亦或者是當麵落了他的麵皮,這少年人,最在意的就是麵皮,若是這麵皮沒有了,隻怕是再也沒有什麼臉麵出來大搖大擺的當差理事了吧?
許是因為各方勢力都預備著在此做什麼鬼花樣出來,故此,誰都預備著等彆人來刁難薛蟠,倒是一時間忘了要去主動薛蟠的茬,就想著薛蟠不長眼到了一處,被混亂的人群打倒衝散亦或者是羞辱,這麼今天這大亂的場麵,就已經成功了,而且不是小成功,而是圓滿的成功。
誰知道薛蟠根本就不是去抓人,大家都錯怪了薛蟠的性子,他可不是那種受不得激就要親自出馬教訓那些不長眼人的二世祖,他帶著這麼多人浩浩蕩蕩的到了西南角十分安謐幽靜的詹事府,浩浩蕩蕩的隊伍,將門子小李子嚇了一大跳,連滾帶爬的進去通傳,還以為有什麼人要朝著詹事府殺來了,那劉知事驚魂未定的出來一看,見到如此顯赫的隊伍裡頭,赫然有一位自從幫著大家夥要來了三個月俸祿就再也不來衙門的左中允大人,於是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二,薛蟠問劉知事,“儲端大人在何處?本官有要事兒見他!”
劉知事連忙引著薛蟠到了簽押房之中,朱詹事還是和去年冬天的時候一模一樣,坐在書桌之後,慢條斯理的喝著茶,隻是身上的衣裳嶄新了不少,房內的火盆也燒的旺旺的,室內不複去年那可憐兮兮的冰冷模樣,他抬頭見到薛蟠進來,起身相迎,“左中允來了,什麼風把你給吹進來了?”
“朱大人說笑了,”薛蟠朝著朱詹事拱手行禮,“這詹事府也是下官正正經經的第一個衙門,我還是大人的下屬,怎麼說是我素日裡頭難得來的。”
朱詹事請薛蟠坐下,“文龍說的極是,”他笑眯眯的喊著薛蟠的字兒,“咱們都是同僚,老夫適才不過是開玩笑罷了,也不僅僅是你,詹事府許多同僚是不來點卯的,這也是尋常之事,不過大家夥都很是感激文龍你幫著大家夥要到了三個月的俸祿,這過年才算是勉勉強強過了個好,說是等著什麼時候文龍來了詹事府,要一起過來謝一謝文龍呢,今日來的巧,劉知事,”朱詹事吩咐他,“出去找找看,咱們這些同僚們,有幾個沒有在外頭兼職賺外快的,都叫進來,讓他們來麵謝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