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叫王嬤嬤去喊薛蟠,王嬤嬤是一動也不動的,一點想要走出去的意思都沒有,“太太,大爺一早就換了衣裳出門去了,說是衙門裡頭還有要緊事兒,不能夠耽誤了,隻怕是這幾日都不能回來,隻能是住在衙門裡頭了。”
薛姨媽說道,“怎麼會這麼忙?還要住在衙門裡頭?”
“大爺說了,外頭市麵上亂糟糟的,到處都有賊人在行不法之事,他身為兵馬司指揮使,自然是責無旁貸,要為朝廷效力,要為上官分憂,故此一大早就出去了。”王嬤嬤說話可是不客氣,不管你是不是什麼世交好友,“依我看,太太也不必叫大爺來說這個事兒,咱們內宅裡頭的人,不該去管外頭的事兒,太太昨個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那個婦人忍不住又啜泣起來,薛姨媽白了王嬤嬤一眼,“可不許這麼說,既然是蟠兒不在家裡頭,那麼就叫人去衙門和蟠兒說一聲,說這一位世家交好的名字,無論如何,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可太過苛待了,至於如何處置,這倒是我不敢置喙,畢竟是公務上的事兒,我這麼一個婦人,的確是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