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有所求,這是舉手之勞,張如圭巴不得如今要和薛蟠修複好之前的關係,他被薛蟠說中了心事,的確之前因為薛蟠過多的得罪了這勳貴之家,勳貴之家又是在軍中極為有勢力的,本朝吸取了前明滅亡極大的原因就是在於勳貴武官在土木堡之變後,實力大為衰弱,原本中宮皇後都出自於勳貴之家,可從此之後隻能出現在小門小戶裡頭,文官勢力的過度膨脹,致使在軍隊之中外行人領導指揮內行人的事情出現的太多,武備不修,故此前明覆亡。
本朝雖然有幾次宮變,殺了好些個勳貴,但大體上來說,以勳貴子弟來統帥,雖然門生故舊自然是盤根錯節,一定程度上沒有勳貴的身份底子,是指揮不動軍隊的,就算是聖後在金穀園之變後將勳貴們梳理了一部分,殺了一部分,奪爵了一部分,更是新設新軍來和以前的神機營,神策軍等等區彆開來,但是,新的武將們會產生新的貴族,新的勳貴們和舊的勳貴們不可能會涇渭分明,彼此界限清楚,彼此之間還是有聯係的,王子騰能夠坐穩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又可以一定程度上對新軍有所影響和牽製,還是因為他是出身老牌勳貴之家,這個身份有很大的作用。
可如今卻又是要依靠著薛蟠才能夠進兵部尚書府,這又是很吊詭的意思了,張如圭很是有些尷尬,“東翁不以學生勢利而厭惡,反而厚待,學生實在是慚愧的很。”
“不必如此,”薛蟠笑道,“這也是尋常之事,”兩人一起入內,所到之處,仆役紛紛行禮,管家上前來問候薛蟠,“夫人哥兒姐兒都在後頭,預備著今日的筵席,說要請哥兒看一看呢。”
“我有什麼可看的,”薛蟠擺擺手,讓臻兒把手裡頭的一個小盒子遞給了管家,“這是新進的東西,給舅媽的,我這會子還有客呢,”薛蟠朝著張如圭指了指,“要陪著去見舅舅,舅舅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