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都是在各人的後頭扇扇子,眾人坐著喝茶,賈珍這會子又進來了,“回老祖宗,戲班子的班主說他們行當不全,這南柯夢啊隻能演半出,倒是被我好生罵了一頓,什麼戲班子行當不全,真是叫笑話,不過這個班主倒也乖覺,又說要獻兩處更好的戲,是他們拿手的,要請老太太和姨太太們看一看。”
“如此倒也罷了,還獻了什麼戲?”
“一出是麻姑獻壽,一出是六國大封相。”
麻姑獻壽自然是眾人都知道的,隻是這“六國大封相”倒是不太清楚,賈母問道,“講的是什麼故事?”
戲酒上的事情,賈珍是最精通,他於是解釋道,“說的是以前古時候,蘇秦才華超眾,被六國一起封為宰相的故事,裡頭還說了他嫂子昔日狗眼看人低,欺淩蘇秦,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好故事。”
這倒是值得一看了,賈母點頭,這才稍微高興了些,“這可是好戲。”
賈珍見狀才退了出來,自己個又朝著西樓這邊自己獨自看戲,不一會,賈璉也到了,見到賈珍若有所思於是問他怎麼了,“文龍這個人,璉兒你以為如何?”
賈璉想到了昔日薛蟠對著自己如此不客氣,就差點當麵伸手討錢了,想到這一件事兒,他倒是有些不悅,“手短是有的,隻是到底還是不那麼大家子氣,怎麼,珍大哥要問什麼?”
賈珍把今日適才的事兒和賈璉說了說,“這個人看東西倒是透徹的很,又很是幫襯人,看起來,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如今又這樣的年輕,又有尚書大人青目,哎,咱們就比不上了。”
賈璉笑道,“彆人說這話也就罷了,咱們兄弟二人何必還說這個,都是一樣的,日後這兩府都是交給咱們,爵位也是咱們世襲著,就算是什麼差事兒都不必當,咱們這一輩子也就是舒坦極了,何必要去羨慕彆人?”
賈珍心裡頭暗道,我這府上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可你那邊,日後這榮國府的家私到底是歸給了哪一房還是有講究的,不過這時候自然也不必說這個,“你少給我說這樣的話,”賈珍對著賈璉指了指手指頭,“你若是這樣舒舒坦坦的不求什麼,怎麼老是跑平安州去?外頭搞什麼花樣,你打量著我都不知道呢?”
戲台上的劉邦酒後怒斬白蛇,一番話兒說的是慷慨激昂,可這邊西樓上的人倒是渾然不在意,賈璉笑道,“哥哥又知道了什麼?可不能胡亂詐我了!”
“你這小子,還不說實話,罷了,你自己個有自己的門路,隻是但凡有出息的差事兒,不能忘了你哥哥我呀。”賈珍對著賈璉說道,“如今這時局,沒有這些差事,隻怕是什麼銀子都拿不到的,若是沒有銀子,我這日後怎麼再請你看戲喝酒找伺候的人呢,你說不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